虚海市之后,卫隐就和虹箬断了联系,打算独身前往,那些自己只知表面的底层去看看。
自己受的苦只是家长里短的,还是太过于片面,所以走到从未去过的地方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枉死的爸,疯癫的妈,破碎的家……
一切都已经是前世的记忆,就算这几辈子还是这样的命中设定,卫隐也不会再受伤了。
俗套的剧情一遍就够了,说多了,有点过于矫情了。
哦好吧,凡是还是有俗套的过场剧情的,也还是有意外存在的。
比如,某个无意间搭救过的小师弟,总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卫隐身后。
几辈子了都甩不掉。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冷漠的他,忠痴的他,感觉这设定也挺别扭的。
……
那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感觉会是一个好天气。
卫隐上完课收拾完实验器材,独自站在实验室里发呆,偏头看向天空的时候,靛青色的浅淡眼眸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应该已经决定好了。
随着窗外树影的摇曳,将光斑轻轻的洒落,把镜片照得反射着光波优美的弧度,如梦如幻。
像一座快要融化,摇摇欲坠的冰山,马上就要北极化般的超脱于世间繁杂。
然后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毛手毛脚的家伙溜了进来,倒也不是他有多笨,而是他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是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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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师兄你干嘛呢?”
李新匀突然从后背拍了卫隐一下,然后勾着自己的唇角,闪到了卫隐面前。
卫隐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复道,“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好吧是有点事找你……刚才上课讲的什么氢化钙我没听懂,你再给我讲讲呗!”
卫隐轻笑一声,扶了扶眼镜,戳穿了他的谎言,“你从小学医问典,这些化学物质之类的东西还能不了解吗?不说正事就一边玩去,别打扰我了”。
卫隐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已经被白大褂压得有些褶皱了,然后拿起课卷就要离开。
李新匀和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依旧紧紧的跟着,“师兄等等我!你还没给我讲题呢!”
这天卫隐心情比较烦躁,对谁的态度都不是太好,李新匀还一直往枪口上撞。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呢?
李新匀确实有点毛病,前世的病今世还残留于身,估计是刻在骨子里的不可变因素了。
前世的他独守孤坟,偌大的学府宛如一个巨大的坟墓,他在里面呐喊尖叫也不会有谁会听见。
他又不想要怪谁,人都死了还怪什么人,应该怪鬼才是。
对,应该怪鬼,还有从来都不干实事的神。
这世间的不公真的数不清,李新匀从小衣食虽然无忧,但精神世界还是蛮空虚的。
感觉把整个学府里的人加起来,都能把所有的苦难凑齐了,完完整整的一整套苦难深重。
真巧呢!
李新匀该怪谁根本不用怀疑,应该就是他从未来及叫过一声母亲的母亲吧,他母亲——酌芸明明一直在身边……
为什么非要隐瞒这个事实呢?
哪怕你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自己的儿子难道会不理解吗?
不能一起面对的话,大不了一起瞒天过海不就行了吗?
非要搞到最后徒劳无功,最终事情还是暴露了,连面对面相认的机会都没有。
这岂不是更大的悲凉吗?
可能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个人的想法会不一样,父母和孩子有时候可能永远都无法真正理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