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生发。
既然早晚都要做,为什么还要等到以后呢?
能做就做,没什么好纠结的。
“哥哥……会支持我的,他相信我”,何千缘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吴释,右眼青蓝透亮的光亮,依旧如故。
“这就对了,今晚我们就行动”,吴释欣慰的笑着,眼睛一闪一闪的。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神似哥哥的吴释。
何千缘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这天晚上,何千缘独自一人来到府邸,一边走一边骂吴释。
“老狐狸,说好的一起行动,又跑哪里去了?到底什么事,非要今晚去,你就坑我吧!不管了,没有你,我照样能偷到人头账簿”。
人头账簿,顾名思义,就是记录逝者的账目本。
什么家世,营生,死期,都有记录,有了它,调查起来更加方便。
现在形势严峻,账簿应该藏得很深,搞不好就在铁铉手里攥着呢。
看样子,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何千缘摸到石塔下面,拍拍手就要往上爬,可是海边潮湿,又值初春,石壁上都是湿漉漉的苔草,根本爬不上去。
“不行,得走暗门”。
哪里有什么暗门呢?
当然要自己找啊!
何千缘躲在暗处,正巧来了一队官兵,站在最后的那一个,身材瘦小,和何千缘差不多。
废话不多说,直接捂嘴打晕,偷梁换柱。
“抱歉了兄弟,借你衣服一穿,多有得罪”。
何千缘利索的扒下小兵的外甲,套在自己身上,把小兵藏在角落里,戴上头甲跟上队伍,顺利潜藏了进去。
塔内是螺旋状的,和海螺的内部很像,墙壁和外面也完全不一样,光滑细腻。
螺旋而上的阶梯通往塔顶,忙忙碌碌的文官像蚂蚁一样,井然有序的忙着手头的工作。
面色僵硬的侍卫站在一旁,默默地打着瞌睡。
何千缘压低沉甸甸的帽子,瞟了一眼,憋着笑走了过去。
昏睡的侍卫站着,还在流着口水,一看就是老滑头了。
拿帽子盖着眼睛,用长矛撑着身子,乍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哎呦……”
看得太起劲,一不留神,何千缘都忘了看前面,撞在前面的侍卫身上了。
何千缘一探头,前面一个粗壮的身影,腰间挂着一把短刀,面色如铁,神气十足。
“那就是铁铉将军,是不是很英武?”
刚才撞到的人,微微侧过头,小声和何千缘搭话。
估计是看何千缘歪着头,以为是她想看铁铉,主动聊上了,话语间都是对铁铉的崇拜。
这大老粗,有什么好崇拜的,可能这就是少年的偶像观,强者为尊。
还是太天真了。
仔细端详一下,小侍卫细皮嫩肉的,脸颊上还有些许小雀斑,看着铁铉嘴角藏不住的笑,笑起来活像是一只小斑雀。
看个头,年龄应该比何千缘小一点,和百里齐阳差不多,按理说他这个年纪应该入学堂的。
可惜,形势所趋,学府已经不办了,改成进军营了。
有能力和家世的,去了昪洲,没有门路的就在自己家参了军。
也是少年当凌志,不可空待白头来。
“你……咳咳……你认识他?”
何千缘压低嗓音,装模作样的装了起来。
“你嗓子不舒服吗?你刚来吧?我也是没来几天,这里面闷热得很,待久了嗓子是不舒服。我娘给我带了凉茶,待会分你一点,润润喉咙。”
也是个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