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突然和你同桌,还喝得……”他看了眼入眠的望为,“喝得这般醉意深沉,略表侠义之心,特来问候一下。”
他斟酌字句的同时观察着霍逢,倒是个形貌俊逸、气宇不凡的青年郎。但外貌又不能代表一定是个好人,就像他一样。
“原来如此,不打紧,感谢二位关心。这世上若是多点如二位这样的侠义之士,定会更加美好的。”霍逢揽着望为,只能颔首答谢。
“不敢当,我乃一介商贾,唯利而已。”解泉升却也有提防之心,“不过谢某还是好奇,你们二位的关系,为何之前不坐在一桌呢?”
“她是我的师父,方才我与师父闹了些矛盾,这才化解开,师父不知怎么就喝多了。”霍逢不擅长说谎,只照实说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霍逢又拿出了下山前带的天阖门令牌,解泉升接过令牌辨认,他曾经在族内见过一些修士,大致能辨别真假。
“原来是仙长,在下真是失礼了。”解泉升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竟然在外面遇到了修士,还是那个销声匿迹多年、隐于山中的神秘门派的修士。
难怪对面怎么说都不生气呢,敢情人家是境界高。
“无妨,你们也是好心。我要照顾师父了,不打扰二位。”双方礼貌道别。
霍逢去柜台前登记入住,解泉升未直接离开,他拿起酒壶和酒盏闻了闻,的确没有异样,看来不是说谎。
“我就说少爷是个热心肠的人呢,他们还不信。”学徒后来没再插话,因为她相信少爷会处理好一切。
解泉升知道这句话的“他们”指的是谁人,不过他也不在乎“他们”就是了。
进了房间,霍逢将望为安放在榻上,自己则转身去燃亮了更多的灯烛。
他转身去看望为,却发现望为已经起身斜倚在榻边,不知她何时醒来的。
“师父,你何时醒的?”霍逢有些惊讶,真是醉得快,醒得也快。
“我莫约醉了三十息。”她说了谎,比那还要久很多很多,是方才上楼时才醒的,昔日强者的包袱她还是放不下。
“师父,先前之事,是我……”霍逢话未说完,却被望为制止了。
“其实,”望为长舒一口气,“你之前见到的我,只是诸多面的其中一面,我没那么可怕。还是和初次见面一样,我绝不会伤害你。我要是曾经真想做什么,何必大费周章收你为徒呢。”
她许下承诺,虽然事实上她的确无法伤害体内有魔神之力的霍逢,之前水刃输出失败她可是郁闷了很久。
“不,是弟子的反应过过度了,我本就是已死之人,现在倒还在意起神印,实在是太过滑稽了。”他弯起眉眼,“师父,我相信你。那师父相信我吗?”
对上那双闪烁光亮的眼睛,望为心底微动,口中坚定依旧:“我当然相信你了,你的同门皆以出师,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
她起身走近他,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他愣在原地,似乎还嗅到了些许春酒的芬芳飘入鼻间。
“我知道你曾经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也许你还不适应身边多了个我。但是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你会习惯的。”
他的确很不习惯。不习惯被人关心,被人亲近的对待。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渴望师父的关心,还是在逃避自己的无能。
“师父,自从醒来之后,我感觉我的力量一直被什么东西压制着,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霍逢还是道出了心中疑虑。
“这是正常现象,你原先丢失的神力会随着时间和经历重新回归你身。我们身处凡界,此地灵气稀薄,恢复得自然比较慢。”望为缓缓露出微笑,“所以,你是在担心这件事?你怕实力不足,会有危险是不是?”
望为又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