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的证词罢了。今日各宫的异象早就说明了一切。”
他压低了身体,俯身看着泪流满面不断摇头的海兰,只觉得分外解气。
“如果你坚持谋害嫡子乃是你一人所为,那朕会把你的亲族接进宫来,让皇后亲自送你和你的亲族去地下给孝贤还有永琏赔罪。”
让皇后这三个字弘历说得极轻,只有离得很近的海兰和永琪才能听到。
永琪的眼睛顿时一亮。
只要额娘愿意说出皇额娘,那她就不用死了!
至于皇额娘。她的宫里已经花木枯萎,皇阿玛已经心中有数,说与不说其实都无甚影响。她是皇后,皇阿玛难道还能废后不成?
“额娘……”
永琪拽了拽海兰的袖子,其语气与动作中的催促之意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海兰却并不理会他,反而冲着弘历冷笑起来。
“你想让我说什么?你以为你的这种小伎俩会让我与姐姐反目?”
“别恶心人了。”
“姐姐是我在后宫中唯一的亲人,她纯洁无瑕、温暖如春,她比这后宫里的所有人都要干净!”
“二阿哥的事只不过是我没有瞒住才让她不小心知道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弘历直起身,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随你吧。”
“朕回头会派人告诉如懿朕给你的两条路,你可以看看她会怎么选。”
说罢,弘历不再理会面色难看的海兰。
“进忠。”
“奴才在。”
弘历叫得顺嘴,等听见声音从下方传来才意识到他还跪着。
“起来吧。叫两个人先把珂里叶特氏押回延禧宫。再找些芦花来,让她每日对着吸,好好感受一下永琏当初的痛苦。”
“是。”
“皇上……”
进忠起身前犹豫了一下,然后选择继续老老实实地跪着。
“怎么了?”
弘历有些疑惑。
“皇上。”进忠咬了咬牙,“方才珂里叶特庶人污蔑皇贵妃与奴才,有她狗急跳墙的缘故,但也与奴才总去承乾宫送赏传旨有关。为了避嫌,要不,以后都让进保去?”
他刚才是真的害怕。
不是害怕自己会丢了脑袋,而是害怕雪鸢会因为他染上与太监苟且的污名。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怎么能因为他而坠下神坛落进污泥里呢?
他宁可退一步,哪怕从此之后再难亲近。
弘历沉吟了一下:“也好。那就……”
“好什么好?”
弘历的话被一声不满的女声打断。
是雪鸢。
看弘历和进忠都扭头看她,雪鸢冷下一张脸来。
“你们商量得挺好啊?完全没把我这个苦主的意见当回事儿呗。”
“那怎么会!”
弘历最吃雪鸢这一脸冷傲的样子,赶紧出言解释。
“朕和进忠这不都是为了你的清誉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