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会过来。”
停了停,侍女又提醒道:
“姑娘以后莫要再如此称呼公子,公子名唤谢衍,是家主所取。”
阿宝问道:“谢家的家主是他父亲吗?”
这仿佛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侍女们对视一眼,讳莫如深。
阿宝只能继续等。
入夜,谢十七果然来了。
阿宝向他跑去:“谢十七!”
谢十七循声看向她,失神一瞬,旋即极快地掩饰过去,从袖中取出一物交给她,如同从前那样笑着对她说:
“拿去玩儿吧。”
那是一串金灿灿的璎珞。
阿宝不感兴趣,看了两眼便丢在一边。
“不喜欢?”他道,“那我下次给你带别的。”
阿宝道:“他们不许我再叫你谢十七,我应该叫你什么?”
谢十七蹙眉:“别听他们的。”
他放缓了语气:“我永远都是你的谢十七。”
阿宝不做声。
他看着她的眼睛:
“阿宝,我当初告诉你我叫十七,是因为我生在元月十七,这是我母亲为我取的小名。”
“我讨厌谢衍这个名字。”
阿宝隐约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真相大概是很伤人的。
她没有追问下去。
谢十七变得很忙。
阿宝每次去找他,他都在读书,读很多很多的书,似乎要把过去十年落下的一并补回来。
不必风吹日晒,他白了许多,手上的茧子消失不见,只留下几道淡淡的陈年旧疤,在修长指节上格外刺眼。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众人,这十年并非一场梦。
大家总夸阿宝漂亮,可阿宝觉得,谢十七也很好看。
至少是她见过的人里最好看的。
阿宝偶尔会在那里遇见一个人。
一个与谢十七有些相像的中年男子。
阿宝问他:“你就是谢家家主?”
中年男子打量着她,笑道:
“我是。”
阿宝又问:“你是谢十七的父亲吗?”
中年男子笑容不改:
“我是阿衍的叔叔,他父亲是我的兄长,母亲……是我的长嫂。”
阿宝还要问些什么,谢十七从里面走出来,恰好听见这句话,脸色惨白。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拉着阿宝离开。
后来,谢十七便不让她再去找他,承诺一有空便会来看她。
可是,谢十七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不怎么笑了。
他总是沉默地坐在她身侧,疲惫的将头靠在她肩上。
阿宝知道,东海那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谢十七,被关在这座黄金打造的笼子里了。
阿宝其实是很想和他说说话的。
可他看上去那么累。
于是她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香炉氤氲出一缕薄烟,窗外大雪纷纷,屋后的竹枝寸寸压垮,声音窸窸窣窣的,好似碎玉。
东海是没有雪的。
即便是冬天那里也很温暖,到处都有鲜花。
阿宝托着腮望向窗外,没由来的开始想念那只吐泡泡的小螃蟹。
回过神来,谢十七已经走了。
桌上放着他这次送她的礼物。
一对镶嵌了宝石的耳铛。
她捡起来,随手扔进小盒里。
盒子里面全是谢十七送她的首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