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的绿色裙子向他告白,这让他夜不能眠时时惊醒。
无数次的睡前祷告已然失效,他的信仰开始动摇。他在想,是不是神准备遗弃有罪的他,所以才会降下梦魇的惩罚。
他已经做不到放任对方一个人在这片陌生的国土之上,哪怕要做好将永远成为一名卑怯尾随者的准备。
【有一种命运几乎始终不变,迫使人类像幽灵一样,总是徘徊在发生过的改变人生色调的重大事件的地方】
钱野优看书其实很少动脑子,像手上这种牧师与已婚女士纠葛的出轨背德小故事,她看的尤为的津津有味。
至于什么“象征‘圣洁光明’的牧师实则懦弱卑劣,象征‘治愈拯救’的医生丈夫实则是复仇的魔鬼,象征‘堕落罪孽’的出轨女主,却象征着女性光辉的觉醒和对宗教男权的反抗……”之类的更深隐喻……
钱野优表示她就算看得出来,也并不想过多剖析,想的太多会使她失去读书的乐趣,比如刚刚那一本。
霍桑一如往常的在言语上与玛格丽特不对付,但却在行动上有了与往日不同的异端。
“我说,你一直在跟着我是终于决定要和我一决胜负了吗?”
因为霍桑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甩脱不掉,导致自己心烦意乱无法思考,玛格丽特有些愠怒。
她忍无可忍的再次停下脚步,转头质问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清冷牧师。
“米切尔小姐是否是忘记了,我们目前还在他人的国土之上,并且前不久我们甚至与这里是敌对。”霍桑跟着停下脚步,面不改色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落单的羔羊总是会引来别有用心的恶狼,指引陪伴是身为pastor(牧羊人)的职业。”
无论如何,他总是要看着她平安回去的,他无法想象如果事情再一次的发生,她将如何,他又将如何。
血色与黑刃的梦魇已经化为枷锁,连同她死亡的可能性一起,将他困于原地,困在港口的那个午后,无法挣脱。
这是他的罪,这是他获得的罚,这是他的救赎……
“你是在嘲讽我弱小吗?”玛格丽特会错了意,她以为对方在小瞧她的战斗能力。
“并未。”年轻的牧师没有口出恶言,只冷冷的蹦出两个字后,便不再解释。
玛格丽特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只蹦,她这是被对方敷衍了吗?!
“?愚昧人若静默不言,也可算为智慧,闭口不说,也可算为聪明。”
像是看出了玛格丽特对于他沉默寡言的谴责,霍桑总算愿意多说一句算是为自己辩解。
他就是个愚昧之人,所以怕在她面前多说多错。
谢邀,玛格丽特并没有感觉自己被安慰到,因为她知道这句话出自《箴言》第17章28节。
在他们于白鲸初见之时,对面这个男人曾用这句话讽刺她话多且无用。
“算我倒霉!”玛格丽特恨恨的跺脚,准备直接转身选择眼不见为净。
她伤确实没好透,实在不好与霍桑打起来。最主要的是,他选择跟着她多少也满足了她的一些不入流的小欢喜。
转身的那一刻,有一张纸条突然从她的衣袖中飘落。玛格丽特认出那是她刚刚在神社中随意抽取的签条。
当时因为霍桑突如其来的找茬,导致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就随手塞进衣袖里准备回去再看的。
她刚准备弯腰捡起,却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抢了先。
这个神社签条的外形,是一柄精致的迷你折扇,这也是玛格丽特愿意收藏的原因之一。
签条的扇面在摔落时展开,露出了最上面红的刺眼的【上吉】两字。
霍桑慎重的将其重新拢好准备递还给玛格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