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太宰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撒由那拉~”她轻轻说着。
太宰发现,这位小姐的日语水平好像不怎么好,用词不当呢。
再见的这种说法,其实更偏向于诀别和彻底结束。
但旅行不是会继续吗?那她用【加内】会比较好哦。
之后的许久,太宰没有再听见半点声音。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放生了?
啊,原来真的是永别啊。
“我想好了!”
意识沉浮之间,太宰听见了一个万分耳熟的声音。
“小小姐带我一起去玩吧?”
“一定要来接我哦。”
太宰没想过,自己的声音居然能夹成这样。
他在和谁说话?难道在哄幼儿园的小孩子吗?
看不见,声音也渐渐远去。
“啧啧啧。”
眼前的场景终于又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熟悉的办公室,在太宰14岁到18岁的人生中,曾踏足过许多次。
但这次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并不是爱丽丝,站在沙发前的男人也不是森鸥外。
虽然依旧是熟悉的两个人。
太宰听见这个酷似晴和的小女孩说:“为什么他们会哭?明明没有任何意义。”
沙发上全是鲜血,让人琢磨不透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显得她这种平淡的询问态度非常怪异。
然后太宰又听见自己的声音:“哭也不需要意义。”
晴和看样子好像不太理解,她继续询问:“可是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哭又有什么用?”
“这个嘛。”沙发前的太宰治想了想,才回答:“但是大部分人哭,都不是为了解决问题。”
“为了宣泄情绪而已。小小姐要知道,人类很脆弱哦,压抑久了就会坏掉呢。”
晴和看向他,太宰还是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能变成红色,里面还有图案。
“那你怎么不哭?”晴和觉得,这里最压抑的人就是他。
太宰治笑了一下:“因为没有意义。”
眼泪没有作用,哭解决不了问题,没有意义的事,不需要进行。
“不过,要是小小姐朝我掉眼泪,我就该很头疼了。”
“?”晴和歪着脑袋思考着,他为什么会头疼?
她想起在小说里看到的描述,大胆开口:“一声哥哥,红眼掐腰,命都给我?”
太宰治要被这个给命文学无语笑了。
“咦,微妙的有点恶心,小小姐到底从哪里学到的要命发言?”
他叹了一声,显露出几分真情实意的关心:“还有心思和我胡扯,不痛吗?”
“痛得要死。”晴和这不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嘛。
他别问痛为什么不哭,自然是因为——没有意义。
而且啊。
“要是大喊大叫说【好痛】,感觉不够帅气。”
“是是是,今天是超帅气的小小姐。”
所以,不要死啊,小鹿,不要比我先死。
伴随一声叹息,太宰终于能掌控一点身体控制权了。
光影明灭之间,场景已经转到了户外。
又是一个熟悉的地方——拥挤、破落的贫民窟。
太宰现在正被一群牛高马大的混混堵在巷子里。
“小子,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人。”
混混老大把玩着手中的瑞士军刀:“那个黑医害死我兄弟的事,你替他留条胳膊,就算这么过去了。”
太宰记得这件事,是森鸥外还在做小诊所黑心医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