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宠冠后宫——郑氏(2 / 3)

之所以不能无疑也。”他为姜应鳞、沈璟辩护,认为二人被贬,反而导致人心更加怀疑。二臣所说,不过是“重储贰”“定大本”,因为立嫡以长自有定分,希望陛下早定而豫教,与陛下“立储自有长幼”之意,正好相合。他们所说的“慎封典”“详大典”,不过是说,恭妃、贵妃都诞育皇子,贵妃不应该独封,希望并封恭妃,并没有阻止贵妃之封。这也和皇上所说“册封非为储贰”之言,并不违背。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姜、沈二臣贬谪呢?这正是天下之所以深深怀疑的地方。所以他主张,册立皇长子为皇太子,将恭妃、贵妃同时进封为皇贵妃。

孙如法的奏疏,言词虽然和缓,气势却很凌厉,明神宗看了大为光火:“立储定序已屡颁明示,孙如法不系言官,如何出位渎扰救护!宫闱事体彼何由知?好生狂躁。本当重处,姑降极边杂职。再有妄言者,重治如法。”皇帝一再严厉封杀批评意见,官员们只得缄默不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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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亲御皇极殿传制,祭告奉先殿,遣定国公徐文璧、大学士申时行为册封使,持捧节册,册封贵妃郑氏为皇贵妃。郑皇贵妃的册文中除了官方文书用来夸奖后妃的词句之外,有两句是明神宗特意加上的:“朕孳孳图治,每未明而求衣;尔肃肃在公,辄宣劳于视夜”。

贵妃郑氏生皇第三子朱常洵,进封皇贵妃,因皇长子之母王恭妃不得进封,且神宗一直拖延册立太子,朝臣疑心郑贵妃图谋立自己的儿子朱常洵为太子,便争言立储,章奏累数千百,皆指斥宫闱,攻击朝政,神宗概置不问。前后争吵长达十五年,使得无数大臣被斥被贬被杖打,明神宗身心交瘁、整个帝国不得安宁的国本之争,由此拉开序幕。

大理寺评事雒于仁上《酒色财气四箴疏》,对明神宗进行批评、劝诫,使明神宗大为光火。神宗于毓德宫召见辅臣申时行等人,对于疏中“溺爱郑氏,偏宠贵妃”的指责做出了解释,说“朕只因郑氏勤劳,朕每至一宫,她必相随,朝夕间小心侍奉勤劳”。在申时行再次提及立储之事时,明神宗又主动替郑皇贵妃做出解释,称“郑妃再三陈请”,只是自己认为长子犹弱,欲等其健壮再行册立之事。国本一事,事关重大,在有太后、皇后的情况下,本不应由郑氏这个皇贵妃向皇帝屡屡进言,故大臣们对明神宗的解释并不信服,认为这不过是皇帝在为自己因爱偏废,不愿册立长子的行为而欲盖弥彰,且希望借此为郑皇贵妃博取好名声而做出的努力。

郑皇贵妃在北京朝阳门外的东岳庙祈福立碑,碑文由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保礼部尚书王锡爵亲自撰写,但不知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在碑文中竟出现了“皇三太子”的称谓。在东岳泰山与国本相关的几个碑刻中,王锡爵撰写的《东岳庙碑》是最早出现“皇三太子”称号的碑,这也是最早称皇三子朱常洵为“太子”的历史记录。

乾清宫、坤宁宫被大火烧毁,明神宗先是移居毓德宫,后移居启祥宫,王皇后随之亦居住于启祥宫,但“中宫不复得时奉晏闲,惟翊坤宫郑皇贵妃及其他宠嫔侍左右”。皇后与皇帝同住于一宫,但是依然不得相见的情形,使得京中流言遍起,盛传中宫久病,侍卫不过数人,膳食服御,俱为明神宗裁减大半,王皇后渐渐抑郁成疾,大臣们怀疑,明神宗此举是想等待皇后病逝,好立郑皇贵妃为后,继而立皇三子朱常洵为太子。

皇长子讲官黄辉从内侍处探得宫中情况,言皇后多疾,左右之人多认为待得王皇后崩逝,郑皇贵妃将正位中宫,遂将此事告知工科都给事中王德完。王德完上疏明神宗,应当眷礼中宫,疏入,帝震怒,并将其下诏狱拷讯。明神宗传谕内阁,称皇后乃圣母所选之原配,一直优容以待,只是近几年来为人逐渐变得悍戾不慈,不得以时常教训于她,以全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