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殿内的打砸之声,和陛下的怒骂之声这才消停。
这听的门口的侍卫那是一个惋惜,就陛下打砸的这些东西,随便给他们一件都足够他们生活一辈子了,谁愿意干这差事啊。
几人的想法似乎都一样,相互看了一眼,俱是会心一笑,随即收敛笑容,大殿里面没有声音了。
大殿之中,阮洛周身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瓷器、奏折、桌案的柴纸碎渣等。
牧季持剑就这么坐在台阶上,他身后是被一分为二的桌案。
“嗬嗬嗬……”
牧季剧烈的喘息着,眼中一片通红,甚至都能看到他衣服上被剑划破的洞口以及那隐隐渗出的血迹。
阮洛踏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我这就去叫御医。”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阮洛却没有踏出一步。
“不必了!”
牧季冷声开口。
“是!”
“陛下,气可消了?”
牧季猛然抬头,一脸狰狞的看着阮洛:“消气?怎么消?”
“储陀死了、现在风临川也死了,夜刃大宗师近乎死绝,夜刃……名存实亡!”
“现在就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你让朕怎么消气?”
阮洛看着牧季轻声道:“虽然储陀死了,风临川也死了,夜刃名存实亡,但是陛下还有牧皇朝。”
“这些江湖武人,归根结底也就只是手中的刀而已,刀没了换一柄就是。”
“根基还在,刀随时都能有。”
牧季大怒:“那可是陆地神仙!”
阮洛直视牧季:“陆地神仙也是人。”
“况且……陛下手底下的陆地神仙可还没有死绝了,那位还坐镇钦天监呢。”
“有他在,谁敢在皇宫放肆?”
牧季冷哼一声:“他?他可不会听朕的命令。”
他挥了挥手站起身来:“罢了罢了。”
将手中的长剑扔了出去:“退下吧,朕累了,朕要歇息。”
阮洛却是没有离开:“陛下,虽然不知道杀风临川等夜刃高层的凶手是谁,但是……”
牧季蓦然停步看向阮洛:“但是?”
阮洛从袖中取出一支箭矢,牧季皱眉。
“这支箭矢是在下从那些尸体上拔下了的,陛下可知这箭矢产自何处?”
牧季冷哼一声:“少卖关子,说。”
“箭矢乃是出自镇北军。”
“不可能!”听到阮洛这么说,牧季直接摇头。
阮洛将箭矢递过去:“陛下请看。”
牧季接过箭矢,不由得便是瞳孔一缩,还真是镇北军的箭矢。
阮洛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这件事在下也不相信是镇北军做的,极有可能是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阮洛轻声念叨一句,眼中有着杀意浮现。
“牧政……”
“我就该杀了他!”
阮洛摇头:“陛下,也未必就是六殿下,卫皇朝和楚皇朝皆有可能。”
“而且,栽赃嫁祸只是我们的猜测,若是浑水摸鱼呢?”
听到这话,牧季不由得心神一颤。
“传令,镇北军暂不回返,先让虞国再蹦跶一阵。”
“你去一趟北境,试试他镇北侯是否真的……”
牧季话没说完,但是阮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便躬身行礼。
“是!”
阮洛退出大殿看向夜空,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真亦假时假亦真啊!
亲王嫡子,我身后全是华夏人杰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