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说的,脑出血,人没了——”
祝玫悲伤叹息,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过脆弱了。
祝玫问,“肇事者进去了吗?”
陶夕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说,“进去了,可是有什么用?我不要人进去,我要我的男人,我孩子的爸爸啊!”
陶夕佳哭到脱力,最后跪坐在地上。
大宝小宝都抱着妈妈。
家里的顶梁柱就这么没了,留下柔弱的妻子和一双儿女。
祝玫的心情沉痛极了。
她给谢衡打电话问,“你在哪里?”
谢衡接了,听得出在抽烟,猛地吸了一口说,“你知道了吧?陶子老公没了。”
祝玫嗯了一声问,“那是故意杀人吧?”
谢衡嘶了一声道,“活着的人想着怎么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人家老板愿意赔钱,打人的已经被拘了,你劝劝陶子,谅解还是要谅解,谈个合适的价格吧。”
祝玫皱着眉道,“谢衡,你现在怎么——”后面的话,她却说不下去了。
陶夕佳还在哭,谢衡道,“我就在楼下,南子和我在一起,我们……我们就不上去了。”
祝玫骂了声,“混蛋!”
她跑下楼,看到杨南真和谢衡站在楼下抽烟。
祝玫抬手就想揍他们,可是举着手,最后却放下了。
谢衡看到了她,又转过身,别过了眼去。
他可以照镜子,却无法与此刻的祝玫对视。
祝玫问杨南真,“站在楼下干什么?”
杨南真踩灭了烟头说,“我怎么敢上去?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我怕看到她那俩孩子,我眼泪就要掉下来。”
祝玫眼睛也红了。
祝玫问谢衡,“你的意思是,拿钱,别追究了?”
谢衡道,“他们孤儿寡母闹得过谁?那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要我说,拿了钱,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祝玫说,“她父母都还在村里。”
谢衡远望蔚蓝的那一片天,今天的云很淡,在天空中浅浅地浮动。
他说,“那更要好好的活着。”
祝玫咬着牙,骂了句,“混账!”
谢衡的眼里满是疲惫,他说,“这个世界本来就很混账。”
祝玫心里一酸,忽然落了一行泪下来。
方才在陶夕佳面前,她强忍着,不让自己难过,怕自己的情绪也影响到陶夕佳。
可是此刻,面对同样无力对抗这浊世的谢衡,祝玫悲观到了极点,她觉得无处排遣,内心压抑极了。
但她知道,陶夕佳还需要她。
祝玫又上了楼,问陶夕佳要不要去医院。
陶夕佳早就哭懵了。
祝玫叫了谢衡和杨南真上楼来,让他们帮着整理家里,并看好两个孩子。
然后,帮陶夕佳洗了把脸,带她去医院。
处理了所有事,谢衡说,后面的事情,他会帮着解决。
随后,送了陶夕佳和她公公回家。
他们瞒着她婆婆,怕老太太受刺激。
陶夕佳的爸爸妈妈也从村里赶了过来,看到女儿,抱着就哭。
随后,一些亲戚都来了,房间里是沉闷和压抑的氛围,祝玫扛不住这种氛围。
她想起了父母车祸那天的情景。
祝玫疲惫极了,回到车上,坐在车里,连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
叶墨珲给她打来了电话。
他问,“宝贝,你在哪儿?”
祝玫听了这称呼,想笑,却哭了。
以前,妈妈最喜欢叫她宝贝了。
她妈妈很厉害,当年是涉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