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个给三丫玩。
二蛋也没啥玩具,买了两个会跳的铁皮青蛙。
这种铁皮青蛙有个开关,用专门的工具,咔嚓咔嚓转上几圈上劲,那青蛙就会跳着往前走。
友谊牌的雪花膏,来十瓶。
白糖十斤、红糖和冰糖都来十斤。
各种果子,来十斤。
热水壶,来十把。
几个营业员都惊呆了。
哎嘛,还没见过这样买东西的。
这个女人简直把供销社给搬空了。
而她身后的那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就跟在后面,不仅一声不吭,还面带微笑。
有这么宠媳妇的嘛?
可以这么宠媳妇嘛?
一个上了年纪的营业员扯了扯莫悍山:“小伙儿,你也不管管?这哪像过日子的?就是家里有金山银山,都得给你败光。”
莫悍山低声说:“大婶,我们家里人多,十几口人呢。得多买些过年。”
另一个营业员也凑过来:“小伙,你得管管。这不败家嘛?”
莫悍山低笑:“嫂子,我挣钱就是给她花的。再说了,家里的确需要这些。老人孩子都等着呢。”
他看得出来,自己媳妇买这些东西,没一样是给她自己买的。
县城的东西,媳妇没看上。等过阵子,带她去省城买东西。
……
幸好是开车来的,要不然,还得麻烦人家供销社的人给送货。
莫悍山搬东西的时候,欧允棠就站在车边等。
那噩梦中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有人,毒蛇一样盯着她。
审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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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被一股恶毒的粘液粘住,恶心得难受。
可她回身看时,什么都没发现。
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陌生人。
一股冷风吹来,欧允棠打了个冷颤。
莫悍山拎着一大包东西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营业员,也是大包小包。
小货车的车厢被装满了。
莫悍山拉开副驾驶的门:“媳妇,回家了。”
欧允棠使劲儿摇头,甩掉那股寒意,上车。
小货车一溜烟开走了。
他们离开以后,从供销社后面转出来一个人。
是田花花。
她走路依旧有些瘸。
不过,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冷冷地盯着远去的小货车,眼角闪过一丝恶毒。
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前段时间,他们一家人到了内地老家,干起了老本行,种地。
家里的地,荒废了十几年,一家人忍着寒冷,在地里锄草。
没办法,一定要在开春之前,把家里的十来亩地给翻出来平整好。
家里的房子也很破旧,她住在一间四处漏风的厢房里,阴暗潮湿,冰冷。
偏偏田大壮不舍得花钱,不肯买炉子。
别说烧煤取暖了,就连烧水,都得去野地里捡柴。
吃呢,根本见不着肉。
馒头,馒头,还是馒头。
还不能问,问就是一句话:没钱。
田俊都被冻感冒了,鼻子下面天天挂着大鼻涕。
田大壮和张敏就责怪刘秀娥不会带孩子。刘秀娥也不是好惹的,当场和老两口干了起来,闹分家。
刘秀娥和田彪都是壮劳力,分家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张敏自然不同意,于是又要吵架。
田花花就特别想念西疆,想念西疆的炉火和温暖的房间。
她尤其想念在西疆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