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戟眉怒张,暴喝道,正是上清道宗首徒玄都。
接着,玄都转身冲教宗大人、师祖师等人施了一礼,歉然道:“是弟子管教不力,不想这二人惫懒性子一点没变,还这般狷狂。”
周志文、许有才二人见玄都动怒了,就明白过来失礼了,况赵起与师祖师一路,连玄都都要敬陪末座,怎么可能是敌人?
二人顷刻间吓得冷汗潺潺,俯身便拜,自责道:“弟子有过。”
赵起醒悟,原来之前的误解全因这桩事得来,摆手道:“这可不怨诸位道兄,实为在下于兰若寺里,不小心打碎了剑非道师叔作诗的石碑,想来因为这个缘故让两位道友误解了。”
“哼,想来是这些孽徒误把起儿视为大敌,竟然调了天罡锁星阵去阻你,致使敌人长驱直入!此事若是传出去,我上清道宗难免沦为笑柄?!”师铭泽犹气愤不过,主因是这二人都是他的徒孙,而师铭泽最好脸面,愈发觉得羞耻。
赵起劝慰道:“师叔何必动怒,两位道兄也是无心之失。”
周志文、许有才二人固然低眉垂首,仍听闻了赵起为他们开脱的话语,却兴不起半分的感激。
他们执意认定是赵起连累二人挨师祖责难,心底升起了几分恨意,若不是顾及教宗大人、师祖师等人在旁,定要与其做过一场,才罢休。
赵起问道:“这般邪魔歪道究竟是何方人士?为什么敢攻打上清道宗?此间净土从不招惹恩怨,他们这样做,不怕兴起修行界的讨伐吗?”
师铭泽摇摇头,无奈道:“这事没这么简单,起儿,随我来,我们去瞧瞧那处异地。”
语毕,冲教宗大人等人颔首示意,旋即返身朝高地而去。武安侯对方小棠道:“小棠,你就待在此地,等我回来,不要胡乱走动。”
于是紧随师铭泽而去。但见师铭泽此去高地的路上,踏雪无痕,步履稳重,神采不逊青壮之时。
赵起望去,师铭泽已在雪颠等他,便运起身法,若大鸟扶摇直上青云。
二人于绝颠并肩俯瞰无垠大地,凭他们超凡的视力,极目远眺,万里山河尽入眼底。
只见一处血流成河,殿宇残破,四处火起,硝烟弥漫,比之上清道宗犹有过之,只怕这场大火后,将化为乌有。
“那里……”赵起骇然,没想到魔道妖人这般残忍,先前就不该留得他们性命!
师铭泽抚须,半晌沉默不语,好久后才缓缓道:“灭门之祸,灭门之祸!”
赵起想起月姬一家如今的惨境,竟与那一教门一般无二,感慨道:“幸福的人生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
师铭泽道:“不错,那昆吾西北角有个地方,名字就不用提了,不久前坐落着一门教派。他那类没落的教门,藏经阁上仅有一册经文,还有一个破钟、一把断剑、一只硕鼠和一头长角的蛇。”
“经文是寻常的筑基典籍,破钟是古时的圣兵,流逝了精气,与废铁无异。”
“断剑还莹莹发光,稍微祭炼一番,也可作为传世教器;硕鼠有灵,能寻宝探秘,千金不换。”
“若仅仅如此,凭借一个破落的教派,哪怕保不住,也不虞有杀身之祸。坏就坏在,那头长角的蛇已有了化蛟的迹象,须知当世神龙不可见,一头蛟龙的潜力,难以想象。”
“真的有蛟龙现世?”武安侯一惊,这非同小可!
师铭泽摇头道:“不知,当日到底何种光景,我们不曾亲眼得见,然那一教门与剑非道师弟有旧,自不可坐视不理。”
“想来是贸然插手,引起那些域外之人的敌视,放火烧山!”武安侯恍然,了解了此间的因果。
师铭泽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不过一连十余日,北海妖人都不肯离去,大有掘地三尺的架势,毫无所得。他们攻打上清道宗,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