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郎中查了,不知可需要人手?”
王鉷笑了笑,看向薛白。
薛白连忙行礼致意。
他虽一句话没说,其实又给王鉷送了桩大礼。
——我不怀疑王家,只怀疑吉温,得去好好查一查吉温。
“也好。”王鉷道:“我遣一人与杨参军同去。”
杨钊大喜,当即明白了王鉷的意思。
随便拿些不值钱的物件还给杨慎矜,宣扬了王鉷的报恩之心。到时杨慎矜再有不满,也与王鉷无关,属于给脸不要脸了。
杨钊则得带着薛白到右骁卫衙门调人,等王鉷差遣。
“裴冕到了吗?”
“已在书房等候阿郎。”
王鉷从前堂转回书房。
书房中,一名身穿深青色官袍的男子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王鉷行礼,唤道:“王公。”
“章甫不必多礼,坐吧。”
王鉷当先在主座上坐了,目光看去,只见裴冕稍等了片刻,才晚一步落坐在胡凳上,不由十分满意。
裴冕,字章甫,时年四十三岁,比王鉷还年长些。
他出身于河东裴氏,世代官宦,门荫入仕便授渭南县尉,初入官场便能任官畿县,身世比王鉷这种高门庶子要高不少。
等到王鉷主管和籴,担任京畿关内采访黜陟使了,他却还只是王鉷手下的判官。
但裴冕处事果断、性格忠勤,更难得的是,从不以高门嫡子的身份轻视王鉷这个庶子,态度谦卑、恭谨。
他还曾在王鉷遇刺时挺身而出,为王鉷挡过一刀……
“东宫死士就藏在我兄弟别宅之中。”王鉷直接问道:“你昨夜去了,可知晓?”
两人为了敛财,做的比这罪大恶极的脏事多了,裴冕听了也没多大反应,慢条斯理地回话。
“王公也知,我住得离二兄那别宅甚近。昨夜,还未到子时吧,二兄遣人来了,说别宅有一老管事过世,夜里得把丧办了,免得白日影响了主家,苦于无人主持。我不敢怠慢,便径直过去。倒也留意到那别宅中的部曲奴仆,个个身材壮硕、神色彪悍。当时却没往那方向想。”
“人到何处去了?”
“趁夜做了法事,送到西南的延平门,只等天明开了城门便送出城安葬,我当时便离开了。”
延平门在长安西南,南衙十六卫在长安东北隅搜了一夜,此时再追查已晚了。
王鉷却不甚关心此事,道:“并非我兄弟勾结东宫,他是被吉温利用了,吉温的别宅昨夜死了人……你可知如何做了?”
裴冕起身,行礼道:“王公放心,我为王公办事,还从未出过差错。”
王鉷点点头,话题忽然一变。
“圣人愈发宠爱贵妃了,此事也给杨钊分润些好处,让他带右骁卫随你去查。”
“喏。”
“右相新养了一条狗,名叫薛白,你坐实了吉温的罪证,给他与罗希奭闻闻。”
王鉷没有发现,裴冕有一个瞬间稍稍愣了一下。
宣阳坊,吉温别宅。
杨钊与薛白站在那封锁的大门前等得哈欠连天,终于听得一声喊。
“来了。”
薛白转头看去,只见罗希奭与一人并肩而来,稍稍愣了一下。
“你不认得那人吧?”
“不认得。”
薛白摇了摇头,脑中想到的是那张被自己撕了一小片的文书。
杨钊低声道:“王郎中手下得力干将裴冕,莫招惹他。”
薛白赞道:“既然是王郎中倚重的人,他一定能找到吉温勾结东宫的罪证。”
……
那边,裴冕目光一扫,随口道:“那人便是薛白吗?我听过他,原来这般年少。”
罗希奭道:“你莫看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