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十几天前另一封奏疏拿出来,“请修大典、赈济灾民、铸造农具,高炽桩桩件件,都做到实处上去了!”
他说着又想起高煦来,不由得皱眉道:“高煦几天没有奏疏了?”
马和道:“高阳王上一次奏疏,是一个月零七天前。”
“他在忙些什么?”永乐皇帝似乎不太高兴:“是不是在开平马场里面天天跑马,不务正事!”
马和就道:“高阳王并没有不务正事,韦娘娘如今不是有了妊娠吗,常回去看看,也是高阳王慈父心肠。”
“总共在开平待了多少日子,天天往北平跑!”永乐皇帝依然不高兴:“全天下,就他一个快要当爹的,那还有多少为国守边的士卒,孩子长到七八岁了,都没有回家看过一眼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当初为了韦氏,跟我要死要活地,非要娶她,还做正妻!”
永乐皇帝越想越气:“你说韦氏有什么好的,要家世没家世,要颜色没颜色,要才德没才德,乡野拙妇,不识大体,哪里值得他拿军功换!如今怀了孩子,勾带他一遍遍往北京跑,朕交代他的事情,全都混忘了!”
“皇爷息怒,”马和劝解道:“高阳王是第一次当爹,您还记得世子第一次当爹是什么模样吗?韦娘娘肚子里的,也是皇爷的金孙呢。”
提到孙子,永乐皇帝道:“要是个男孩,像韦氏那个性子,朕岂不是要被他气死!”
“陛下的亲孙儿,肯定是随了陛下,”马和笑道:“皇长孙一般模样的,皇爷不喜欢吗?”
提到椿哥儿,永乐皇帝不由得眉开眼笑起来:“还是我的大郎好,样样都十全十美。”
椿哥儿如今养在乾清宫里,皇帝皇后爱他跟眼珠子似的,要天上的星星也都攀着梯子去摘。他虽然调皮,但是聪明伶俐,极是讨人喜欢,之前因为徐增寿被建文帝一剑捅死在阶前,徐皇后一直郁郁寡欢,但是椿哥儿就能引得她高兴,昨天还画了一个什么画,喜得皇后多吃了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