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感到燕王心中陡然升起的不快来,燕王府并不是卖菜的市场,燕王的部下也不是任人挑选的大白菜,脱尔火察不过是草原一个部落的首领罢了,不过是如今燕王府有求于他,才将他捧得这么高,燕王将来是皇帝,手下这些部将,将来也附黄龙骥尾,无一不是公侯伯,哪里由得他这样轻视?
张昭华这一回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帮蒲察说了,不过燕王似乎面上很是亲切,居然依着脱尔火察的意思,指着殿中所有人,道:“令千金看上哪一个,本王亲自主婚,成全一桩美事!”
蒲察放眼看去,这殿中之人熙熙攘攘,看向她的眼里,都有放肆的或者被遮掩的惊艳和贪婪的光芒——她的目光转了一圈收了回来,却见脱尔火察朝她使了眼色,她顺着父亲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燕王下首坐着的三位与众不同的人来。
这三位都穿着大红色的团蟒服,胸前的蟒在蒲察看来,倒是和泥鳅没什么分别。但是她知道这三人的身份,都是燕王的亲生儿子。
最左边的一个,慈眉善目,但是胖的有些厉害了,雪白而稀松的肉从袖子里露出来,看得她不由得摇摇头,光是看脸就把人否决了。
张昭华见蒲察没有选择高炽,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明知道是个女人,对比着高煦高燧来,就都不会选择高炽的,然而她还是莫名其妙地提了一口气,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受到了觊觎一样,她不由得看着高炽,心中暗骂道:“你长得猪一样,我却还是担心有人把你夺走!”
中间的这一个,让蒲察的心里一跳——因为高煦长得身长面朗、英气逼人,她越看越是喜欢,又见到高煦握着酒杯的右手上,布了老茧,从位置上可以看出,这个人还娴熟弓马。
蒲察趁着自己心意将定的一刻,又将目光转向了第三人,这第三人也是十分英俊,只是年纪似乎小了一些,而且他的目光,莫名其妙地让蒲察觉得有点不舒服,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于是就归结为没有眼缘。
“阿爸,”蒲察指着高煦道:“就是他!”
燕王不由得一顿,他是叫蒲察在部下里面挑人,却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挑到了他的儿子头上。若是部下的话,不论哪一个,燕王都会乐呵呵地指婚了,只是轮到他亲儿子身上,他就迟疑起来。高炽也就罢了,燕王甚至还会觉得这是个好选择,因为高炽已经有了正妻,此时名正言顺地将她纳为次妃,脱尔火察就无话可说。
偏偏蒲察看上了高煦,高煦没有正妻,燕王要将蒲察配给他作妾,脱尔火察自然不满意,而让蒲察作妻,燕王也坚决不会同意。
被点了名的高煦不慌不忙站起来,对蒲察到:“贵女厚爱,我心领了,只不过你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虽然爱慕我,奈何我心有所属,你要是愿与她共侍一夫,那当然好。”
“二王子,”蒲察不相信:“你有心爱的女人了?我不信,你把她叫出来,我不信这天下,还有比得过我的女人!”
“她和你没得比,”高煦口气很虚浮:“你哪一样也比不过她。”
张昭华也被突如其来的讯息镇住了,高煦心有所属,她似乎隐约知道了是谁,果然高煦长跪在燕王面前:“父王,儿之前说要娶韦氏为妻,您让我回去反省,儿反省了,还是要娶她。”
燕王发怒起来:“你说那韦氏,你别想了,她作妾可以,作妻配不上你!”
高煦道:“哪里配不上?出身微贱吗?嫂嫂难道不是一样出身?”
燕王一脚踢倒了桌子,抄起马鞭来:“逆子!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违逆父母之命!”
见燕王发怒,诸将都为高煦求起情来,宁王也说合,不过他的话值得玩味,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四哥,何必呢,两情相悦,自古就是美事一桩,您做什么棒打鸳鸯之人!不管如今功业如何,还不是为了他们打拼!若能得他们些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