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这几乎是所有老大们的共识。
社团抱团取暖,关键在于给其他成员信心——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社团成员要做的事,而托马斯·吉尔伯特如今想要强出头去监狱里捞哈桑老爹,就是因为他要“给其他社团成员信心”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别人。
他贪婪。
他要做社团的话事人。
冷静片刻之后,托马斯·吉尔伯特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情绪很激动。
“我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小年,我如果不是没办法,一定不会联系你的。”
托马斯·吉尔伯特的安抚起到了作用,对方的语气没那么激动了,并询问了他的意图。
“我想让你帮忙走一下捞人的渠道——完全合理合法的渠道,我知道那渠道现在明面上虽然有,但因为特殊原因不开放了,只能想办法才能走得通……我想捞一个人,是我一个朋友的叔叔……钱的事情好说。”
对方语气为难。
“我知道,小年,我知道你们领导放了狠话,我也知道现在形势不好,但我诚意很足的。”
对方语气难堪。
“我不是那个意思,寻常请人办事尚且要拿出请人吃一顿便饭的钱,更何况是这样困难的事情呢?你瞧不起金钱,可能瞧得起金钱的人太多了,这些钱是让他们帮忙通融用的。”
怎么会有人不爱钱呢?
对方的语气进一步难堪。
“如果你实在不方便,我也不会强迫,咱们朋友一场,我不会为了这点事就跟你翻脸……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有时候我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那就这样吧,今天天气不好,你下班了早点休息。”
对方叫住了他,并用“艰难”的语调应承下来他的请求。
“谢谢你,小年,咱们见面再聊。”
托马斯·吉尔伯特挂掉电话,嘴角微微起了一丝弧度。
他联系的人并不是机械蜂巢监狱里的大人物,也不是什么掌握牢房钥匙的关键狱卒,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基层文职人员罢了。
也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机械蜂巢监狱基层文职人员,在进入监狱时已经被物流中心扒出来了祖宗三代——监狱领导对他知根知底,知道他没有什么后台,也不会做太过出格的事情,于是他成为了“自己人”。
由这样的人去求情,通过外人看不到的渠道做到一些事情,是最合适的——
他即便只是个基层文职人员,也是物流中心的“自己人”,已经和物流中心之外的其他人有了很大区别——物流中心对自己人宽容到令人难以置信,这是托马斯·吉尔伯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实。
对于一些敏感的事情,有些人能做,有些人不能做,这一切都在按照某种微妙的规则在进行着,悟了就能利用,悟不到就少了一些便利到让人难以想象的渠道。
托马斯·吉尔伯特认为自己悟到了,所以自从机械蜂巢的风声发生改变之后,他就一直在尝试发展自己在的人脉。
小年是他的一个意外收获,那时他刚刚通过交易拿到一块陀地,正巧遇见了四处寻找贷款为母亲治病的小年,贷款业务一直是陀地的帮派在经营,于是托马斯·吉尔伯特在听完对方的诉说之后,慷慨到以无息贷款的方式给了对方一大笔钱——一大笔只有年轻人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善款”。
小年拿钱为母亲治了病,就承了托马斯·吉尔伯特的人情,而后者对这份人情拿捏的相当稳健——刚刚好达到既能让对方为自己办事,又不会让对方感觉难堪的地步——他从未请小年帮忙办事,仅仅是时常和他联络人情,问候他母亲的病情,以亚裔的方式发展着自己的人情,直到现在这一关键时刻,让那份人情发挥出最大价值。
耐心等待了一个小时后,托马斯·吉尔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