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治愈,而仅仅是被压制住了,不知道哪天就会爆发。
而现在,对于喜鹊来说,一个完全受到他控制的北局执行人,一个完全不会乱说话的将死之人,会成为完美的泄压阀。
这些秘密将会通过泄压阀发泄出去,然后被泄压阀带入坟墓,喜鹊将会得到释放,甚至因倾诉而得到救赎——仅仅是倾诉便能得到救赎,这足以证明那些秘密到底有多肮脏。
克莱恩的思路完全正确——喜鹊很自然的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他们无法再北四身上得到突破,那么北四将会是执行人系统的最终版本。
我觉得很难了,执行人这种东西本身就没被很深入的研究……甚至没有经过系统的研究,仅仅是获得了某个应用思路而已。
出于极端暴力武器的需要,执行人才被强行推到了台前……照我说,应该再研究个十年,把整个系统完全搞明白了,完全安全了,再投入生产。”
这两句话里的逻辑正常到完全看不出喜鹊是个精神病。
克莱恩问道:
“执行人到底从哪来的?”
喜鹊没有直接回答:
“其实吧,执行人系统是个很抽象的概念,他并不是说必须得用人这种形式表达出来。
而且,我刚才已经解释过,北局只是拥有这套系统,并没有完全掌握其运行原理。
在很长时间研究无果之后,资金不够了,时间也不够了,所以做出了战略上的妥协,于是才有了执行人。”
克莱恩用了十分单调的追问,且完全不在乎喜鹊是否认为他在打探消息:
“执行人原本应该是什么呢?”
喜鹊简单回答道:
“是某种很抽象的东西。
因为抽象,所以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克莱恩,你是我最完美的实验品,是我此生外科手术技艺的巅峰,我对你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学识都交给你啊!”
你这番话可是比你的长相都还要抽象的多。
克莱恩收起杂念,静静的注视着喜鹊。
喜鹊有些懊恼:
“好吧,好吧!如果硬要形容,我只能打个比方——
比如说,这世上有这么一个存在,他的样貌并非我们所知的元素组合而成,他的生命不能用我们对生命的定义去进行定义,他的思维并不是我们所知的任何一种思维逻辑方式,他的行为动机并非仅仅是行为动机本身,他的名字里所包含的含义也超过了我们所能想象的范围。
这么一个我们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就是执行人——就是执行人的完整形态。
我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
克莱恩简单总结道:
“是人类学之外的存在,仅仅是存在着,并且完全未知,且无法用人类学范围内的知识去进行任何定义。”
喜鹊亢奋的尖叫道:
“正是如此!你比局长聪明多了!克莱恩!如果北局有一天也要和帝国一样实施票选民主,我一定会选你当局长!”
他亢奋完了,又回到了刚才那副沮丧的样子:
“可是……可是……你快死了……呜呜呜……”
他的哭声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人类毕竟仅仅只是人类而已……将执行人那套东西生搬硬套到人的身体上,最终只会导致系统运行错误层出不穷!这就是执行人比脑机人更容易发生失控的原因——执行人的系统运行错误积累速度是脑机人的几十上百倍!”
克莱恩依旧平静的看着喜鹊:
“那么,执行人系统这个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当克莱恩再次发问之后,喜鹊不发声了。
克莱恩知道他在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