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着,“可实际上,我们昨晚并没有发现实质性内容,一切都是推测,既没实证,也没有指向性很明确的线索,主要是关乎他们三人关系的。”
“我们要不要把他们的关系捅破,将局搅乱?”钟程道。
苏言溪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我今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捅破了,或我们主动联系了卷发女子,告知了她黎墨的行为,对整件事有什么影响,对黎墨有什么影响?”苏言溪分析道,“首先,他们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并不能确定,这就给黎墨留下了解释的空间;其次,黎墨很可能留有后手,一旦我们那样做了,也许会被误导,走入调查死胡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黎墨知不知道我们掌握了这条信息,从今早他查监控时慌张的状态来看,我觉得他应该猜到了,在他猜到的前提下,他会怎么做,或者说,他会如何弥补昨晚的过错?”
钟程双眼盯着道路,也许是一晚没睡的缘故,思维有些凝滞。
“你说,在我们不知道一把剑能否杀人之前,是将剑砍下去试,还是将剑悬在对方头顶上,看对方的反应来判断?”苏言溪望向钟程。
“我觉得吧……”钟程挠了挠头,“将剑悬在脖子上,更让人害怕,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砍下来。”
“对,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比正面冲突,更能让人寝食难安。”苏言溪点头道,“所以,当前的局面,我们需要放缓节奏,消磨他的耐心,让他自乱阵脚。对付他,要时刻谨记,他能先我们一步,甚至是两步。”
“那……“钟程踩下油门,驶过红绿灯,“接下来咋办?”
“我们假设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从今天开始,大家就进入了一种明牌博弈的状态,彼此不戳破,以试探为主,谁先在原有局面上变,谁就会陷入被动。所以,针对黎墨本身,我们暂时按兵不动,但我们需要在另外的调查方向上取得突破。也就是用当前的局面拖住他,把主要精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钟程感觉脑子成了一团浆糊。
“第一,继续排查德瑞酒店的监控,从黎墨的反应来看,监控内也许隐藏着重要线索,要不然他没必要第一时间去处理监控的事;第二,卷发女子的身份,她是一个关键人物,昨晚黎墨一直在公司,是谁设计的监听计划,肯定是卷发女子,从我昨晚的跟踪来看,黎墨和卷发女子的相处模式,与沈雅美不一样,而在公司会议上,黎墨对卷发女子的态度很恭敬,综合判断,我觉得卷发女子可能和黎墨在工作上有强交集,甚至可能是黎墨的‘师傅’之类的,我们可以通过她的车牌号、公司地址、家庭地址等信息,查出她的底细,但不着急,今天对卷发女子的调查先不进行,以防被黎墨牵着鼻子走,先以观察为主。”
“我听明白了。”钟程化繁为简,“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查监控呗。”
“是的。”苏言溪笑了笑,似是这一番思考,耗尽了她最后的能量,她长吁一口气,闭上双眼,疲累犹如潮水一般袭来,一夜没睡的她再也忍不住,几分钟之后,便传来轻微的鼾声,几根碎发从耳边滑落,伴随着呼吸上下荡漾。
钟程放缓车速,摇上车窗,打开了空调。
当苏言溪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九点过五分,车停在她公司斜对面。
“我睡着了?”苏言溪搓了搓眼睛。
“累坏了吧。”钟程笑了笑,将早餐袋递给苏言溪,“给你买的早餐。”
苏言溪接过早餐袋,发现里面是新鲜牛奶和热面包片。
“谢谢。”苏言溪的记忆深处有一副相似的画面涌了出来。
“谢啥!”钟程拍了拍座椅,“快去上班吧。”
苏言溪下车后,钟程随即离开,苏言溪不紧不慢地进入公司,虽然迟到了十分钟,但老邓一句责怪的话没说,反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