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京口起军之时贺朗附势资运粮草,事后论功升为太仆寺典牧,两年后升为鸿胪寺少卿;刘裕命沈田子组建军情司,贺朗暗中成为军情司左丞。
刘裕对贺朗颇为看重,即位后升任他为鸿胪寺卿,而且贺朗在军情司中官职也得到升迁,成为军情司副使,仅在王韶之之下。
作为军情司副使,贺朗的消息灵通,知道刘裕派禇家兄弟害死零陵王刚出生的幼子,知道刘裕让张伟前去毒杀司马德文,也知道司马德文并未暴病而死,那个在洛阳重新恢复帝位的确实是晋帝司马德文。
贺朗往来平城和建康间,对宋、魏、雍三地百姓的民生深为了解,若论百姓安居乐业,宋、魏两国远不能及。
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虽然刘裕即位后大力改善民生,但积重难返,加上自身年岁已大,而太子刘义符狎昵群小、贪图玩乐,国君后继无人,这天下恐怕最终被杨安玄所有。
会稽虞氏举族北迁,让刘裕大发雷霆,让军情司暗中监视门阀世家,绝不允许再出现这种举族北奔的现象。
刘裕即位后对门阀世家采取了打压,选拔寒士为官,罢免、惩治门阀居官不为之人,抑制门阀豪强兼并土地、私占山泽,以捐赠为名逼迫世家门阀交出粮帛……
山阴贺家也免不了受到打压,家中族老来信告诉贺朗,去年族中多交纳了三成税赋,有好几个族中不良子弟受到刑罚,山阴令对贺家荫户严加核查,族中被迫交出两百多名荫户。
贺朗看过信后苦笑,回信告诫族中父老,陛下大刀阔斧地改制,谁要阻拦必然被碾为粉碎,只能顺势听命不可抗命自取灭亡。
同为会稽门阀,贺朗认识虞家家主虞平,对于虞老爷子的魄力甚为佩服,虞家举族北迁,实乃明智之举。此次乔装北上平城,贺朗听闻虞平被司马德文加封为大司农,越发感觉此老目光敏锐、行事果断。
对于拓跋嗣提出派遣精通水师的将士操练魏国水师的请求,贺朗只能苦笑地应道:“外臣回去后会向我主转达陛下之意。眼前雍军远征秦凉,我主邀陛下共同出兵,所得疆土可归魏国所有。”
拓跋嗣有些意动,道:“贵使先请回鸿胪寺歇息,待朕与诸臣商议后再行告知。”
等贺朗离开,拓跋嗣望向两旁的重臣,道:“诸卿以为该不该应宋皇之邀出兵?”
山阳公奚斤、北新公安同等人纷纷要求出兵,朝堂上请战之声不断,崔浩等人只得闭口不言。
拓跋嗣数次受挫于雍军,早有意报仇,猛地起身道:“好,诸公齐心,此次要与宋军共同讨雍,朕要御驾……”
话未说完,拓跋嗣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歪摔倒在桌案之上。殿下诸臣惊起,内侍忙上前将拓跋嗣扶坐在椅上,传唤医官到来。
拓跋嗣醒转,勉力开口道:“朕无事,只是起得猛了有些头晕,尔等不必大惊小怪。”
崔浩见诸人面露惶恐之色,心知要安定人心,不能让医官在大殿之上为国主诊脉,于是高声奏道:“陛下,既是小恙不妨先到后殿歇息片刻。”
拓跋嗣在内侍的搀扶下起身,道:“朕已无事,诸卿稍候片刻,待朕更衣后再议朝政。”
回到后殿,拓跋嗣颤抖着声音道:“拿金丹来。”
一枚金丹入腹,稍待片刻,拓跋嗣感觉全身发热,精神振奋起来。此时医官匆匆赶至,拓跋嗣起身道:“先在此候着。”
说罢,大踏步朝殿前行去,重新回到宝座上坐下。朝堂上多数臣子不明所以,见国主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出现,禁不住发出欢声,看来国主真是一时头晕,并无大碍。”
“朕决定三路攻雍”,拓跋嗣高声道:“命南平公长孙嵩攻打洛阳,寿光侯叔孙建进击成皋,山阳公奚斤南下碻磝(今山东茌平),大军务必突破黄河,届时朕要御驾亲征,夺取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