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把他中途弄回来,那我不是又要头疼。”
“不会。”
陆珩道:“陛下此次处置决绝,他们没有机会的,贸然出手,反倒会弄巧成拙。”
“旁人做不到,你别忘了,还有个言鹤卿呢!”
二皇子对他颇为忌惮,陆珩轻嗤:“言鹤卿真是无所不能的话,太子也就不会被送出去了,此事最要紧的,是陛下的态度。”
他一针见血的指出要害,“殿下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握机会,尽可能吸纳太子那边的人手,在紧要的位置,换成自己的人。”
“这样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
二皇子迟疑不决,陆珩无奈叹道:“殿下与太子相争为的是什么满朝文武谁不清楚,这时候难道还考虑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这倒也是。”
纳兰氏贵为皇戚,又是望族,有他们支撑,这些年殚精竭虑为的不就是取而代之吗?
二皇子举杯对陆珩笑道:“还是兰幽你看得清楚。”
陆珩遥遥回敬,相视一笑。
酒过三巡,陆珩告辞回府,二皇子亲自将他送到门口,目送他登车后方才转身回去。
刚一进马车,陆珩面上的笑意就淡了。
“蠢货!”
还说什么斩草除根,要不是有纳兰氏出谋划策,就凭这样的脑子也想争太子?
津无度听到这声,边赶车边低道:“公子,万一那位听不进去劝,一意孤行怎么办?”
“那就随他去。”
陆珩嗤笑,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他非要自寻死路,本公子也不想拦着……”
“就怕他会坏事。”
“无妨。”
陆珩打了个哈欠,随意道:“他真要动手,还省了我的事,太子倒台,留着他,也无用了。”
津无度应了句是,心中一片冷漠。
上次华城的事后,二皇子还找过来质问公子素娆为何活着,要不是这样,苻氏也不至于入了套,落得个抄家离散的下场。
害他痛失一臂。
那时候双方便离了心,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二皇子做决策时,已经不再倚重公子。
而公子,也对他失去了耐心。
忍到如今是极限,接下来怎么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回到府中,言韫抱着素娆进了止墨院。
将她放在软塌上,对外吩咐道:“拿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来。”
素娆安静坐着,任由他撩起裙摆,再将那裤腿卷到膝盖上方,实际上她有护膝在,哪里能伤到什么。
只是他心里烦闷无处纾解,须得做些事情。
揉了药酒。
言韫自去沐浴,回来后熄灯上榻,气氛难得沉默压抑,素娆想了下,蹭过去抱着他。
须臾,他抬手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谁都没说话。
一夜未眠。
这夜过得很快,转瞬即逝,天光破晓漏窗而来,终将,到了送离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