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杀,伤势颇重,陛下还专门为她放了假。
荆公气若游丝道:“素大人的好意老朽心领了,这护膝还是你戴着吧,少年时要照顾好身子,否则上了年纪,定是一身的病痛……”
素娆没想到她随口一说竟成了他拒绝的理由,一时也有些愣怔。
话已出口,再行更改必然难堪。
这时旁边又递来一双护膝,“荆公戴上吧。”
顺着那东西望去,是言韫清冷依旧,一本正经的脸。
众人愕然,素来守礼持重的言世子竟然也……
言韫不去看他们龟裂的表情,将护膝放在太师手中,温声道:“正如荆公所言,殿下前途未卜,正是需要您的时候,若您此时倒下,还有谁能替殿下奔走?”
“荆公,戴上吧。”
“莫要辜负言大人一番好意。”
在一阵殷切的劝告中,老太师攥着护膝点头道:“多谢言大人。”
他伸手去接,言韫却攥着东西往回撤了几分,轻道:“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蹲下身去。
这动作惊得老太师忙退了两步,颤道:“不可,这如何使得……”
言韫头也不抬的回道:“昔年我为殿下伴读,受荆公授业之恩,万不敢忘,学生为老师做这些事,理所应当。”
他说着扭头看向人群。
与他视线相接的刹那,素娆浅浅一笑,转过身去,还走远两步,免得老太师尴尬。
其他人见状,亦转身相背。
将两人挡在中间,言韫轻轻撩起袍子,仔细的将护膝裹住那干瘦的腿,系上带子。
荆公温和的看着他动作,须臾低笑一声,“鹤卿,外人都说你成婚之后,性情转变,我一直不信。”
他改了称呼,这久违的两个字令言韫微微一怔,抬起头看他。
老太师笑道:“那是他们不了解你,你从小就是个沉静温和的性子,待身边人一贯是极好的。”
他朝那立在不远处的纤细人影看了眼,“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喜欢那般张扬的性子,现在看来,是我想岔了。”
清贵重礼的言鹤卿,究竟要多喜欢,才能陪她胡闹到这种地步。
言韫垂眸轻道:“她很好。”
荆公闻言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等绑好护膝,他借着言韫的力道站起身来,轻拂袍角的褶皱,复又跪了下去。
众人随即跪得齐整。
但有素娆‘珠玉’在前,黢黑的夜色里,有不少人也开始‘偷工减料’。
素娆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眉眼弯了弯,正打算调整下坐姿,突然,玉台之上,殿门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