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捏着秀拳,气道:“他族中给他定了门亲事,还把那姑娘直接送来盛京,说是家道中落,让他好生照料。”
“他说会与家中说清楚,解决这门亲事。”
“我觉得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容易遭人口舌,就说给她另寻个住处,结果那姑娘知道后,又是哭闹又是昏倒,摆明就是想赖着他。”
“偏那木头还把人留下了。”
她心悦樊淮,好容易撬动了他的心思,怎么能忍受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住进他家里。
还是以什么狗屁未婚妻的身份。
是樊淮再三保证他会处理妥当,她才暂时信了。
“那后来呢?”
“后来那姑娘说要去拜佛,樊淮便邀我同去,一路上那女子装腔作势的惹我心烦,我懒得搭理她,她却老是往我身边蹭。”
陆绾想到那些事眉头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嫌恶的搓了搓手臂,“我知道她可怜,也没想把她怎么样,谁知道她称樊淮不注意,故意从台阶上栽下去,还非说是我推得。”
深宅大院里的把戏陆绾早就玩腻了。
根本懒得理会。
结果樊淮看到那女子受伤,不由分说的指责她。
“樊少安,死木头,缺心眼,他是不是眼瞎了看不出来那女子的心思,我忍无可忍就……”
“就怎么样?”
“就把那姑娘从台阶边缘推下去了。”
陆绾冷笑:“我既然淡了这恶名,自然要把罪名坐实了,否则岂不吃亏。”
想都不用想这样一来,无异于火上浇油。
依樊淮的性子,两人必是不欢而散,陆绾越说越委屈,眼中爬上了一道血丝,“他说我娇蛮任性,浑不讲理,明明是他不讲理。”
“他也不用脑子想想,我什么身份,那姑娘什么身份,她也值得我不顾脸面和教养,做出那种事!”
“我是喜欢他樊少安,但再喜欢,他也不能这么冤枉我。”
陆绾这次是真的伤了心。
素娆安慰她许久,待她情绪好转些方才离开,出了陆府,陆珩原本要送她回去,看到那辆停在外面的马车时忍不住失笑。
“我说言鹤卿,你不用这样紧张吧,我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陆珩走到马车旁,折扇挑起车帘,露出里面那人精致削薄的下颌线来。
言韫侧目,视线越过他落在素娆身上,“我来接你回府。”
素娆扬起笑脸,对陆珩道:“那我先走了。”
“去吧。”
陆珩好脾气的让开路,做了个‘请’的手势,言韫对他微微颔首一礼,撂下车帘。
马车逐渐走远。
陆珩站在原地,轻摇着兰花扇目送他们,嘴角倏地勾起一抹弧度,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能有弱点呢……
言鹤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