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快让她别哭了!吓得我差点走火入魔!”
唉。
宣六遥轻叹一声,败下阵来。他蹲下身子哄胡不宜:“好好,我的错。你别哭了。”
她辛辛苦苦挨了打、开了腔,哪能这么容易,说不哭就不哭了?胡不宜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了他脸上的无奈与挫败,那种求饶似的表情分明在说:哭得真好听,你再哭厉害些,我叫你爷爷!
这不小事一桩嘛,胡不宜得意洋洋,继续冲着他亮开嗓子:“哇啊哇啊”
宣六遥扑通跪倒在地,差点朝着她磕头。总算理智拦住了他,他晃晃脑袋,将堵得满耳的嚎哭甩一甩,强撑着爬了起来。
“胡不宜,你看这是什么?”
他顶着震耳欲聋的哭声将她抱起,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右手指凌空一搓,一只手指长的五色孔雀站在指尖上,长尾轻颤,慢慢地展出一个翠绿的尾屏,屏上点点金光,闪烁不已。孔雀本就美丽,微缩成手指大小,更是极尽精致。宣六遥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嘴角得意地微微翘了起来。
胡不宜的哭声带着一丝尾音缓缓停下,她好奇地望了望。她见过孔雀,仙界的灵台山里多的是,但这么小的,还是头一回见。只见这只精妙的小孔雀时而展屏,时而抖尾,还跨着两只脚左蹲蹲、右蹲蹲地做起怪模怪样的东西,煞是可笑。
“嘎嘎”
胡不宜咧着嘴笑。她在脑海中把宣六遥的脑袋按了上去,看着他这么跨着脚左蹲蹲、右蹲蹲,转圈圈、抖尾巴......她笑得更厉害了。
指尖上的孔雀跳得更起劲。
胡不宜看着看着,突然觉着牙床发痒,眼前的小宣六遥一边摇摆着,一边伸出手指勾她:吃我呀,吃我呀。
好嘞。
胡不宜在心里应了一声,两只肉肉的小手往前一抓,抓了个满满当当,那是羽毛和血肉的触感。咬下去,满嘴的......羽毛,劲弹的皮肉,却没有微甜的血液。
假的毕竟是假的。
哎,将就着吃吧。先开个荤再说,磨磨牙也好。她决定不介意了,嘴里却一空。宣六遥将小孔雀拔了出去,一甩手,被咬得脖子耷拉的孔雀变成片片翠叶,在空中洒成一场绿雪,慢悠悠地落了下去。
到嘴的孔雀没了。胡不宜遗憾得直尖叫。
宣六遥捏住她的脸颊,往她嘴里上下看了看,喃喃自语:“看来是要长牙了,牙痒。早知养她这么麻烦,我就不带她来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求着他带似的,知不知道我乃仙界一灵狐,让你养我是你的福气。胡不宜顿时恼了,一双手直往他的脸上扒。
宣六遥躲闪不及,白晳的皮肤上被扒出两道细细的血缝。他看不见,但是手一抹,见着掌心的血痕,连着脸上细细的疼痛,他便知道了。
就这么被打了,不说反抗,他连指责也不敢指责一声。
宣六遥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淡淡的愁意,他迷茫地望向天空,将修长的脖颈露在胡不宜的眼前。胡不宜又在脑海里长出两颗尖长的牙齿,将他的喉咙咬出了排排血窟窿。
“回屋吧。”宣六遥终于轻叹一声,将她抱回屋里。
案上,有一本书册,封面上方方正正五个字:育儿十八法。
书里说,婴儿的牙齿破床而出时会发痒,故而,无论它们手里够到什么,都会往嘴里塞。宣六遥看着那几行字,眉头皱起,都会往嘴里塞?桌子板凳小椅子呢?
转头一看,胡不宜正抱着桌角啃得不亦乐乎,清冽冽的口水从桌上直淌到地板。
他赶紧翻过一页纸,看看书里还说了什么。
没了。
他楞了一会,才想起找了半只苹果换下她口里的桌角。趁着她一口一口地磨苹果还算安生,他赶紧去找了一颗够她磨半日的玉米棒放在她脚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