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拎着草药缓步走过来的路惟,脸色一下凝固了,
怎么会是他……!?
穆渊攥紧拳,下意识盯住赵未然,「你!」
别告诉他这么久不回去,便是在这儿另觅新欢,
「他怎么在这儿?!」
「问我做什么?」赵未然耸耸肩,心说路惟非留在这儿,她难道还能拿根棍子赶走么?
谁不知道这姓「路」的司马昭之心,穆渊眼神凶狠:「他有没有骚扰你?!」
他尽管现在身体欠佳,砍死一百个路惟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到底是谁在骚扰她?」路惟毫不示弱地直视对方。
他两个相对而立,像酝酿着什么一触即发的大战。
赵未然现在只想快些溜了,提起冷梦轻手上的布袋,
「我帮你拎回屋!」
说着便脚步生风地往前走。
她这一走,两个大男人也没必要再闹,只空气里隐隐透着股针锋相对的敌意,
「她早就不是三王妃了。」
路惟站得笔直,沉声提醒道:「你们已经和离了。」
尽管他所言非虚,却教人十分不痛快。
「我们没有,」穆渊禁不住咬牙,「少管闲事!」
——「王爷怎么来了?」
冷梦轻拉住这要跑飞出去的人问:「冲你来的?」
「不是,」赵未然敷衍说:「公事。」
「阑儿乖,先回去房间。」冷梦轻催促了下小阑,支开小孩才又转头接着与赵未然道:
「他还受伤了?」
瞧对方质疑的眼神,赵未然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不是我打的。」她无奈道。
冷梦轻视线瞟过对方敞开的衣领,看见里面隐隐渗出的血迹,
「你也受伤了?」
赵未然点点头,不想提这茬,「我没事。」
「不过,得拜托你看看他可有中毒,我总觉得他状态有点儿奇怪。」
冷梦轻顺遂地答应,又说:
「只是,王爷既已经知道你还活着,再见到你,他还愿意一个人走么?你又愿意与他冰释前嫌么?」
「我……」
赵未然抿唇,她老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世间太多事,总不得两全的办法,
「没什么可计较,」她说:「但,也没什么会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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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冷梦轻替穆渊把脉查看伤势,
穆渊看着眼前的女子,想起宫中,皇帝身边那位「冷贵妃」,想了想,没开口提及,只觉冷梦轻好不容易离开皇宫,得偿所愿成了个寻常百姓,何必逼她想起那些事。
冷梦轻:「王爷放心,您没有中毒。」
「我是没有中毒,但是……」穆渊说着,声音低了低,
「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像有东西在左右我的思想,情绪,甚至行为,身体有时候好像被别的什么盘踞一般,不受控。」
冷梦轻神色一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很早便有异,只是,」穆渊说:「自从她……走了之后,这种感觉尤为剧烈。」
他无意多言这种宛如行尸走肉的感觉,只道:「觉得自己很不正常,三的陷入幻象,对周围一切不感兴趣,好像什么都……什么都可以毁灭。」
世间百病,相思无医。冷梦轻道:
「王爷莫非是……心病?」
他摇摇头。
心病是有,却比之来得更汹涌极端,精神与身体上实打实的折磨,恐怕不止心病那样简单。
看着穆渊的脸色,冷梦轻眉心一颦,隐忧地问:
「王爷莫不是中了什么……妖邪之术?」
闻言穆渊眸色微微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