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由心笑了笑,眼角交错的细纹也好似异常柔和,她暗示的目光看着对方道:
“非寒,你也老大不小了。”
穆渊眉角跳了下,已然料到她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哎,”太后叹了口气,碎碎念道:
“非寒呐,怎么说你也是有家室的人,跟未然成婚也有四年了,你们这夫妻之事,怎么就这么不顺愿呢?哀家早先就说不喜欢你那侧妃,你非要……”
“母后。”
“罢了,”太后摆摆手,
“你的事,哀家管不了,可是你跟未然,也是时候了吧?还要拖到何年啊?你就这么不想你娘抱孙子?”
想起那人,穆渊耳根有些发热,现下被太后质问,视线闪躲说:
“这种事,水到渠成吧。”
“别跟哀家说什么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你们倒是也……,”太后叹了声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未然面子薄,你一个大男人怎的也这般扭捏呢?”
“母后,吃饭吧,菜要凉了。”穆渊往太后碗里夹了块鱼肉。
“一提到正经事就打马虎眼,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太后嘟囔一句,心知自己这儿子性子倔,她劝一阵也是白劝,无可奈何摇摇头,感慨说:
“訾碧成朱被眼瞒,莫要被乱花迷了眼,辜负了本该珍重之人。”
“主上,您回来了。”
穆渊应了声,顺手将从琉光殿带回来的一盒桂花糕交与卫殷。
天色不早,穆渊却毫无睡意,负手漫无目的在院子里散着步,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一如往常,心头却觉烦闷不已。
他久居沙场,对儿女之情不甚上心,何况同赵未然心存芥蒂,成婚四年来也未曾圆房。
过去从未考虑过这些事,今日母后提及来,倒让他多想了些,倒不是心驰神往什么,只是心头隐隐有些触动,
只觉这人失忆后性格乖张,脾气古怪得很,跟她提这种事,指不定又是什么个惊天动地的反应!
脚下的石子路总算到了尽头,穆渊停下步,抬头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赵未然的寝房,
他眉心一蹙,刚要转身,惊觉腹下一阵燥热,热流仿若炽烫的岩浆喷薄着涌入四肢百骸,浑身从内烧到外,
觉察到身上异常的反应,穆渊顿觉惊愕,这感觉难道是……
那汤里,有药?
他这才反应过来,
果然,母后怎会平白无故急着见他?
到底是久居深宫的人,连自己儿子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