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月跟着打哈哈:“是呵,我们对你后半的行程非常期待,要是捎带手再收编俩团队,那就更棒啦!继续努力,我们看好你哟!”
许静鼻子差点气歪了:“这种事也只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以为捡到顾问就像地里拔萝卜那样简单呀?没有人捶腿、揉肩,哪来力气,更别说挖团队!”
她把这话发完去倒杯热水,回来发现这两个人都退群溜了。
唉!到底人都是说的多做得少。这儿刚提及劳动上的事情,怎么人都不见啦!
一场大雨即将伴着乌云飘然而至。先还是几滴太阳雨,到后来天越来越阴沉。
最后在人们觉得只是天阴罢了开始放松警惕,忍不住纷纷走上街头的时候,好像那敖丙打算戏弄人间一样,雨水突然间从云层后泼洒下来,顿时把人浇成落汤鸡。
而这似乎还嫌不够,它忽而小雨滴答,忽而急如垂瀑。淋淋沥沥直到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才算尽兴收兵。
但是这一切孙瑶却看不到,因为她只能留在家里打转转,那儿也去不了。
站在门廊看雨本该是种乐趣,胡大姐可不敢让她冒这个风险,赶紧拉孙瑶进屋。
她现在身体还虚弱,免疫力偏低,如果被刺激弄成感冒甚至肺部感染,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孙瑶不是个执拗的病人,她乖乖地进屋坐在客厅贵妃榻上,透过大窗一样可以观赏。
胡大姐给她腿上搭了条宜家的红色线毯,把电子壁炉开成小火。现在天气已暖,这样既不费电,又可以驱走一层的潮湿水汽。
“大姐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可喜欢雨天了,经常在这样的季节跑到外面玩水。衣服湿了,头发上滴答着水也不在乎。
有时候雨太大,大人们不准我们乱跑,于是就光着脚在木地板上跑,跑到二楼扒着拦板往下瞧。
我家地势高,可以看到镇子上大部分的屋顶。那时候也没啥可以娱乐的,就趴在那儿傻瞧,看人家屋顶冒起的炊烟,谁家来不及收的衣物被打湿了,还有人来回跑着着急给花花草草找遮蔽,倒也有趣。”许静微笑着回忆。
胡大姐手里干这活儿听她讲,家里有个人说话显得热闹了,胡大姐也乐意凑趣。
这时她正忙着把在冰箱里刚取出来的绿豆、芸豆和花腰豆倒进玻璃罐储藏起来,据说这样冻过之后它们就不易生虫子,可以长期保存。
听了孙瑶的话,她问:“你老家什么地方的,你小时候就有二层楼?”
“嗯,我家在福建,离海不远。好多年没有回去咯!”
“老家还有什么人呀?”
孙瑶摇摇头:“父母都不在了,弟弟去了湖南。我俩也有快十年没见过面。”
胡大姐叹息声:“孩子大了就离家,父母想见都难呵!”
“生活嘛,就这样的!”孙瑶笑了笑。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住院以后?——好像思考越来越多,有时候都不觉得,开口一说,再回味时觉得自己的话很有意思,颇值得记下来。
胡大姐把装好的两个玻璃瓶拿起来,朝厨房走去。一边还在叽叽咕咕,那意思是自己那傻儿子也不知道在哪个油田上呢,不知道吃的咋样,有对象没,啥时候成家……。
“一个安徽人,非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真不知他怎么想的!”她摇着花白的头说,语气里带着母亲的思念、责备还有不舍。
孙瑶无奈地看着她背影苦笑,有什么办法?这就是生活。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有对生活的不同态度。
她再次看向窗外。雨水冲刷了一切,让初夏的干燥和一季的灰尘都被清洗,每片叶子亮闪闪地,透着生机勃勃和对这世界的期待。
嗯,这还是那个世界,那个自己以前热爱并且无数次注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