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走去。
金陵城中负责绝字营招人的正是刘子业的叔叔山阳王刘休佑。此人身形肥壮素无才能,但吃喝财色一样都没落下,所以也是刘子业叔叔里最不受待见的,平日里若有个什么差事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头上,奈何招人盗墓这事太过阴损,所以朝中没人愿领此职,于是乎这位胖王爷便被赶驴上磨,在兵部衙门干坐了四日。
四日来刘休佑可算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人物都见了个遍,说真的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打死他都想象不到江湖盗门中都混着些什么选手,像那嘴歪眼斜的都算好的,甚至不少缺胳膊断腿的都想过来混口饭吃,几日下来应招之人来的不少,但到现在竟是一个合适的人物都没招到,如此下去等皇上问起,自己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日正午胖王爷正在发愁,门外卫兵通报又来了俩应招的,刘休佑挥挥手,示意让人进来,等看到来人是一个道士还有个壮汉,不禁皱了皱眉,暗道:“道士也来做这个行当?”想着对二人高声道:“何处来的?”
道士二人行礼罢,回道:“小的二人乃是山中道观的道士,听闻绝字营正在招人,故此前来。”
刘休佑指着壮汉疑道:“这汉子也是个道士?何处道观,看着伙食倒也不错。”
道士咧着嘴赔了个笑,说道:“龙虎山青云观,小的名叫陈无常,因半边脸被火烧过,所以也有个名号叫做‘鬼脸道士’,身旁的这个汉子名叫罗老七。”
刘休佑闻言又细细看了看鬼脸道士的脸,方才离得稍远并未注意,只感觉那道士一直在咧着嘴笑,原来是因为半边脸烧过后皱在了一起,带着嘴角向上,才有此错觉。
刘休佑点了点头,然后直入主题道:“绝字营可不招无用之人,来应招的都得有些倒斗的本事,你二人这一介道士…”
鬼脸道士拱手回道:“我二人虽为道士,但手底下的本事可不小,贫道身旁的罗老七出身于绿林道,自小一身横练的达摩拳力可伏虎,就是在墓中遇到些飞僵恶鬼,也好叫它竖着来,零碎着走。”
刘休佑瞥了眼罗老七,见其一身横肉看着确实不像善茬,于是转头对鬼脸道士问道:“那你呢?有何本事?”
“贫道乃是关外仙家太保后人,年幼时也曾入过发丘天官门下,近些年师从龙虎山,对于道门同宗茅山后人阴阳真君所学也多有涉猎,可谓集百家所长,寻常墓冢根本入不了贫道眼中,若不是亏得行事低调,怕是秦始皇的陵寝都给它倒个底掉了。”
“什么?你曾入过发丘门下?!”刘休佑没理会鬼脸道士的吹嘘,在听到发丘天官四字后,肥胖的身子不禁直了起来,凝声问道:“可是发丘门夏侯家?”
“正是。”
刘休佑心中吃了一惊,鬼脸道士口中的仙家太保与阴阳真君他虽然未有耳闻,但盗门发丘一派他可太熟悉了,因为当今圣上便异常崇拜发丘天官,决意组建绝字营就是为了效仿当年曹操设立发丘摸金所为,就是在宫中,也会常常与王臣谈论起发丘一脉的传奇故事。
据传在三国末年,曹操以替父报仇为由,征讨徐州陶谦,当时为了发泄心中私愤,便让士兵将陶谦家祖坟给刨了,鞭尸于野,可没想到墓中陪葬丰厚,士兵哄抢金银险些酿成兵变。这件事之后曹操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当时群雄割据四方混战,只有钱粮兵将才是硬道理,自己何不组建一只专门挖坟取宝的军队,只消百十人便能取得珍宝无数以充军饷,虽然名声传出去是差了点,可我曹孟德是何许人也?稍一思索,计略便涌上心来。
当时沛国谯县有两大望族,一是曹操所在的曹腾一族,另一个是夏侯婴的后人夏侯一族。
夏侯家与曹氏不同,曹家自曹腾之后,家族人丁兴旺,而且多在朝廷或郡县内做官,曹腾养子曹嵩甚至一度官至太尉,而夏侯家尽管同为名门,但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