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没有懂。”胡勒根大急,翻身下马,继续滔滔不绝。
帖必烈只好道:“对对对,我们做的一切都违背了长生天的意志,所以败给了伟大的天可汗,请胡勒根将军能为我求情,允许我献上忠诚……”
胡勒根终于说服了帖必烈,很是兴奋。
待到了地方,他命人把帖必烈押在帐外候着,他则亲自去见李瑕,并承诺会替帖必烈求情。
帖必烈心中稍安,他认为自己是有用的。
他毕竟是黄金家族的子孙,李瑕想与忽必烈议和也好、想到阿里不哥联络也好,甚是想往凉州扩张,他都有大作用。
但他等了许久,这一夜却并未见到李瑕。
直到两天后他被带到了泾川县,依旧没见到李瑕,而是被捆着押到了城头上,面对着近两万的宋军兵马。
宋军显然也是刚收拾过战场,扎驻到泾川城。
风吹过城楼,带着呜咽声,帖必烈心中泛起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目光看去,能看到有些宋军额头上是扎着白布的。
这场面,太过于像一场祭祀了。
但没有看到萨满和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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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李泽怡喃喃道。
“宣扬。”胡勒根答道。
他按着刀站在李泽怡身边,眼神却是比之前还狂热了许多。
“宣扬忠心不分汉人与蒙人,你明白吗?”
李泽怡皱了皱眉,道:“好吧,别和我说话了。”
“草原来的信徒胡勒根,胸怀越来越宽广了,忠诚于天可汗的信念。”胡勒根道:“而你,只懂得忠诚于前途……”
“疯胡子。”李泽怡转头一看,见董文用已被押过来了,道:“来了,你开始吧。”
胡勒根兴奋起来,大步走上城头。
他看向归义营的士卒,当先大喊道:“将士们,你们有人是从草原来的,有人是从西域来的,效命于我王,但不知我们与汉人的区别是什么。当看到你们的族人出现在敌阵,你们分不清为什么他们是你们的敌人。到底谁是胡人?谁是汉人?今天,胡勒根来告诉你们!”
“第一条,保护生灵者,便是我们自己人;残害无辜生灵者,就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敌人,该杀!”
“杀!杀!杀!”
归义营士卒遂高声大喊起来,他们需要界定自己是谁,归属感该落在何处。
但不需要太复杂的规则,要用最简单、清晰的规则。
第一条就是这样泾渭分明。
胡勒根已一把拎起帖必烈,放声高吼。
“这个,是阔端之子帖必烈,领阿术杀入巩昌,屠五万生灵……”
“杀!杀!杀!”
帖必烈已骇然变色,他终于知道今日的祭品在哪里。
……
于更多人而言,这不是祭祀,而是惩戒。
刘金锁、鲍三、陆小酉等人各自领着人站在城外列成方阵,抬头看着城头上胡勒根的叫嚣,已有些不耐烦。
“娘的,聒噪个没完没了,老子麾下的川兵还等着上去一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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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处,董文用抬头看着这场面,转头向李瑕道:“当众虐杀黄金家族的子孙,你会……”
“虐杀称不上,与他有仇者,一人一刀报仇雪恨,应该不算过分。”
“你会触怒蒙人,陛下会……”
李瑕再次打断了董文用的话,反问道:“你很害怕蒙人?”
董文用语气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瑕抬手指了指城头上阿术的头颅,以及被挂在那已被割了几刀正在哇哇大叫的帖必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