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愈发无奈,只能低头向前。“不是我不愿意答,是主帅有吩咐,要我立即引你入内,请屈突将军不要为难在下。”
屈突达微微皱眉,然后循着对方咬字微微一怔,忽然来问:“老吕你一口一个主帅,为何不直接说中丞、皇叔?莫非中丞没有回来?主帅另有其人?”
“不错。”那军司马顿了顿,咬牙点头。“中丞确实没回来,做主的是其他人。”
屈突达眯了下眼睛,然后严肃来问:“中丞受伤了?直接回东都了?要撤军?”
军司马再度一怔,然后略显不安来对:“话是这么说的,但只是一半的话。”
“段尚书传的令?”屈突达再问。
“是……是!”军司马反而一泄。
“我这去见段公。”屈突达点点头,然后即刻弃了对方,肃然扶剑向前,径直往中军大帐而去。
那军司马跟着对方转过身来,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
而屈突达似乎醒悟,复又回头:“如此,就不耽误老吕你忙了,且去带他们做安置。”
吕姓军司马再三怔了下,终于点头,不再多言。
就这样,屈突达既晓得曹中丞此行遭遇了阻击,居然直接回了东都借黑塔保命,早已经急切不安,却是直奔中军大帐要寻段威问个清楚。
到底是谁动的手?是张老夫子还是黜龙帮又或者是太原来人,还是其中两两甚至全部联手为之?
曹中丞伤势到底如何?是就此一蹶不振,还是温养一阵便好?
还有此番退兵,岂不是要将河北拱手相让?须知道,屈突达久在汲郡,如今又回来,却是清醒认识到,黜龙帮突袭黎阳之举,委实尽得人心,便是寻常官吏、地方世族豪强也都动摇……这个时候,如果不能趁黜龙帮尚未整合河北予以军事上的绝对打击,那再过一阵子,力量对比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整合完河北的黜龙帮,绝对有能力支撑起一位大宗师,以及多位宗师,以及更多的成丹、凝丹,更不要说全河北之力建设的庞大军队了。
虽说只是领兵吃饷,但毕竟与黜龙帮多年对峙,且久驻河北,屈突达还是有一番不甘的。
带着这种不安与不甘,屈突达直接进入了中军大帐,然后一眼看到了空荡荡的主座,以及坐在主座一侧斜放几案后的兵部尚书段威,还有面色紧张严峻齐刷刷来看自己的左右两侧军中将领外加突兀出现在此处的李清臣,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一名立在段威身后背对着众人的一个高大身影。
此人着武士冠,穿玄色锦衣,头发花白,身形高大……肯定不是曹林,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下一刻,随着此人回头,屈突达似乎是立即醒悟到了眼下状况,但很快,他就开始惊疑起来,因为他马上意识到,自己那些所有看起来理所当然的猜度和醒悟,其实更像是个笑话,他根本不可能弄清眼下的状况。
“屈突将军且坐。”那玄衣之人,也就是英国公白横秋了,见到屈突达到,不由失笑。“就只差你一人了。”
屈突达惊疑不定,微微一拱手,应了一声,便低头往预留好的那个座位上落座,并迅速停止思考,因为段威已经开始说话了,他得尽可能收集有用信息。
“屈突将军,此事是这样的。”段威对屈突达略显随意言道。“前日红山集会上,发生了冲突,几位大宗师、宗师直接动了手……而且我也懒得做遮掩,因为你们马上也都能听到消息,整个河北都会知道……就是曹中丞最先动的手,引的群情激愤,那动静差点把红山给削了。然后就是因为中丞动了手,惹了众怒,张行和李定还有薛常雄那些人就直接走了,我们其他人晚间也都走了,但在场的冲和道长跟张老夫子因为不放心中丞,怕他再追上谁动手,就要所有人都走,他们要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