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首座。
“纪家主,你我年龄相仿,我便唤你表字元宗了。今日见到纪氏诸为先贤,遥想当年我陈氏南面称帝的时候也是靠着丹阳精兵鼎力投效才有后来的一番霸业。日后也希望你我之间可以携手同进,共复各自家业啊。”陈天端坐主位之上,一脸回忆往昔的样子。
“城主贵胄皇裔唤小子表字自无不可。元宗前几日还听大父提及当年高宗宣皇帝所赐他一幅御甲防身,大父更言若非昔年无力救主,那会有今日之祸。如今大父故去,唯有那件御甲留下以供我辈后世子孙日日祭奠。”
当年是他们纪氏见死不救,但是如今这种‘不愉快’的过往,大家自然不能旧事重提。在他们这种世族合作之中,谁家祖上没有一点恩怨。即便是当年江南四著姓之中的张氏与陆氏数代不睦,到最后为了家族生存,还不是一样要携手合作。
“往昔种种,俱是情谊,将来种种,且看你我。现如今我丹阳城千疮百孔,满城带孝,我如今添为城主,只想着尽快恢复民力,拒敌于外。这丹阳城头的惨烈之事,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了。”
陈天说是被推举成为了丹阳城主,可他麾下现在是无有一兵一卒。要说纪氏与蔡氏也不是傻子,会把自己家里仅剩的族兵白白交给他一个外人。
他要是想在这城发展自己的部队,只能打着扫清杜伏威那些游荡在丹阳郡内诸县的‘义军’为由,慢慢自行招募了。
“城主所言极是,我丹阳经历过这场恶战之后,实是无有可战之力了。本城原有两万余郡兵,其中大半已经被刘氏逆贼带到了杨州,其余的也多是非死即残。而我纪氏与蔡氏之族兵,若非当日城主所救,怕是要全族尽没了。”
纪耀这次说的也是实话,丹阳已经无力再战第二次了。不然他也不会推一个外人上位当这明面上的城主。虽然他知道这陈天野心不小,但他别说不会将自己族兵上交,就是他肯,那也是真没有了什么可以交了。
现在丹阳纪氏还活着的族兵已经不足五百之数,至于那些舍命守城的城中游侠与恶少年们也是死伤大半,活下来的也都早已各自归家去了。
“元宗说起那刘氏逆贼,其家一心向着宇文阀,那是绝计不能再留了。若此时不以雷霆手段剿灭之,日后必将成为宇文阀的内应,来夺你我于此城之基业。不知此事蔡公意下如何?”
陈天在东溟夫人那里预订的那二千人的刀弓,自然不可能从长安运白银过来,无论是安全性上还是时间上都是不适合的。他当初下订单时就准备好挑一个大户来抄家的。在他的习惯当中,没有比抄家更发财的生意了。
“蔡公此次伤的太重,现已经无法下床理事,故遣其子与小子商议过,刘氏之事但凭城主做主。无论城主如何决定,我纪蔡两家皆奉城主号令。”
纪耀这么一说,陈天就明白了。这次恶战之后,纪蔡两家都如一个下不了床的病人一样,需要续命之药才能活下去。而这味续命神药,自然就是已经被定为反贼的刘氏家业。
但他们这些百年世家做事自然不能太绝,更不愿意担上一个灭人宗庙的污名。这所谓的全凭自己做主,就是让自己来做这个恶人,他们好去分了刘氏家业。
不过抄家分脏的活,自己最为熟悉,他在鹿鼎记世界中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富家豪商,他抄过的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怎么抄的干净,抄的到位,抄的一丝不漏,其后又怎么变现,怎么分脏,怎么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些活,他是绝对可让这纪蔡两家开开眼界,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作‘专业’。
“虽然蔡公也有此意的话,那我就独断专行一次了。这次灭了刘氏家业,便是我陈天一个人的决定,与两位皆无关系。但毕竟我也初来乍到,不清楚这刘氏根基几何,行事之时还要多多依靠两位相助。”
陈天这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