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何人所教,能有如此实力。
“陈兄节哀,现如今皇帝有意驾临杨州临江行宫,陈兄可先避其锋芒,随我回岭南先见过家父,再作长远打算。”宋师道此言自然并非是担心陈天头脑一热回杨州找杨广拼命,他只是想留傅君婥伴他一路而已。
“十三郎方闻噩耗,心中激荡难忍,今夜如此也已无法继续款待。不若十三郎先回房休息如何?”和宋师道想的完全不同的是宋鲁。
如果说陈天原本只杀杨广手下爪牙,他宋阀收容一个南陈遗孤倒是无妨。但如今其人直言要杀皇帝,在局面没有明朗之前,他无法替兄长宋缺做主。
毕竟,只要陈天当面见了宋缺,那就其实已经是宋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与立场。如此关系到宋阀未来走向的决定,宋师道这么简单就发出邀请,真是让宋鲁有些失望。
此子作为他宋家的少主之一,尽为一他人一侍女而迷了心神,看来归家之后,他必须要向兄长多言几句小辈事非了。
当今局面之中,可谓是多方势力都在等皇帝死,皇帝一死这大隋天下立时就要分崩离析。
人称蒲山公的李密,用兵如神,虽为瓦岗军的二当家,但其声望早已超过了瓦岗军大龙头翟让。其人麾下高手能人极多,据瓦岗,夺荥阳,兵锋所指天下三大粮仓之一的洛口仓。如被其人得手,则就是龙飞冲天之势。
江淮豪雄的杜伏威,原为黑道霸主,武功高绝,一手‘袖里乾坤’罕逢敌手。现聚兵十数万攻打长江富饶要冲之地历阳,一旦被其拿下,可称控江淮数郡之地。然其常年不改黑道本色,下属四处奸淫虏掠,根本不得人心。
北方枭雄窦建德,此人目光精准,谋定后动。他乘着皇帝外游,吞并了北方各处要地,自立为‘长乐王’,建国称夏,定都乐寿。
朝中尚书王世充,乃是四关以外的有数高手。此人如今雄据洛阳,皇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必可雄霸一方,侵占河套一带的千里方圆。
萧铣本就是巴陵帮帮主,此人虽然辟处南方巴陵,表面上闭关自守,暗中却是励精图治,不断积蓄势力。其人随时有异军突起之力,一鸣惊人,席卷四方。更是同在江南半壁之土的宋阀的潜在之敌。
此外,突厥的颉利可汗、铁勒的‘飞鹰’曲傲,吐谷浑的伏允可汗,也都是一时之雄。自古以来这三大外族便对中原虎视眈眈,而其民风彪悍皆为天生的战士。一旦杨广败亡,这三族必会乘虚而入,铁蹄践踏神州。
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下,他宋鲁是真不知应当如何选择。而他们宋阀的未来,还是要由大哥宋缺来决定,是加入这争霸天下,还是继续在岭南固守。
今夜这条宋家商船上可谓是无人入眠,宋师道一个人在他的房间中辗转难眠,他不知道傅姑娘与那陈十三郎是什么关系。他想问却又不敢问,他害怕自己心中那股刚燃起的冲出父亲掌控的火焰,就在今晚便被无情的浇灭。
而他的意中人此时却在船尾甲板上看着一个高大男人单独斜坐在船边独自饮酒,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显的其人格外寂寥。
原来这个恐惧如魔般的男人,也会有如此伤感的一面,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啊。
“你不逃了?”陈天瞟了一眼双手无剑的傅君婥。
“我现在继续逃,你还会追我吗?”傅君婥带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反问陈天。她这九天来一直想摆脱这个男人的眼睛,但是如果有机会完全逃离的话,好像又失去了什么。
“追,当然追。我说过的,你逃不出我掌心的方寸之间。我这个人说的话,绝对要做到。”陈天将酒壶一把抛入了江水之中,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看向傅君婥。
“对,就是这个眼神。这才是真正的他,这么的可怕,这么的狂傲。”傅君婥在心中突然明白,她对于这个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