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都陷没关外之事发生，但好在继任明君力挽狂澜，得以中兴。

而今，大乾境内土地兼并严重外加贪腐横行使民生凋零、怨声载道。朝堂党争不断，彼辈无所不用其极，致朝堂一片乌烟瘴气，使政令不出京师。亦有天灾人祸连连，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教世人失望。

内有义军均粮均地杀大户接连举事造反，流寇横行席卷各地。外有胡虏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野心勃勃统一草原，南下进犯屡屡叩关窥视江山神器。

以至于，这二百多年来的大乾此刻已经摇摇欲坠，有亡国之象。

兴福十七年秋，义军一路进军北上，连克名府重镇，最终攻破京师，皇帝随老太监仓皇出逃，不知是何原因，于宫闱外一棵老歪脖子树下自缢身亡，老太监随之赴死。

大乾朝，亡了！

消息传至天下，举世皆惊。

尤其是未多遭灾的江南地区，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富贵大头巾，都一片哗然。

“陛下啊～～～”

当今大头巾的领军人物，自诩文坛盟主的这个老头，在雨中大声哀嚎，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的为国朝之亡、天下板荡而伤感，还是雨水打湿了脸庞当泪水以做掩饰。

他一边哀嚎叫着，一边继续往河里走。

“先生，您不要再往前了！”不远旁有弟子惊呼大叫，生怕他跳河自杀。

“受之兄，莫动！我等皆知先帝在世时对你恩重如山，如今山河沦丧，你悲痛欲绝，唯有一死才能报答先帝的知遇之恩、皇恩浩荡。但也不能有此轻生之念呐！”有身为同乡好友的大头巾急切叫道，但眼底却有着隐晦不可察觉的兴奋之意。

“夫君，你且先去，不失为大丈夫，妾身必随之后去。”有女子神情悲伤，喊出这样的话来。

其他那些看到这一幕的人皆是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全当看热闹。

大头巾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谁不知道这些大头巾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满口道德仁义仁义道德，道貌岸然至极点的伪君子？

这老货他能为皇帝去死？那才是见了鬼了呢！

也不知是因听到了那些‘劝说’的声音清醒了使用他不在前进，还是当下这一幕没有如他心中所料那样令他难堪而驻足，反正老头脸色漆黑如锅底。

他想回去，但又咬咬牙往河中淌了几步。

最终，他还是选择回来。

这可把许多观众逗乐了，有人不禁问道：“大先生，你这怎地又不去死了？”

“是啊，不是说好了要为陛下尽忠吗？怎生走了还不到一半就又回来了？”

“哈哈，老子就说他们这些玩意儿一个个道貌岸然都不是好货！”

“没错，大头巾们不仅不事生产，而且欺负人特别在行，一旦有人不遂他们的意，他们就搞口诛笔伐那一套！”

“就是，这群货宽己严人、甚是自私，让他们这帮眼高于顶的王八蛋搞才子佳人寻欢作乐他们在行，让他们做点为民生的正经事他们连老农都不如。”

“哼，现在还在这假惺惺的作态，也不知哪来的这脸啊！”

其他围观众人亦是各种犀利讥讽，指责不断。

这让习惯了自己口诛笔伐他人的老头内心十分恼怒、愤恨。

望着妻子那双充满了‘看错你’、‘原来你没种’、‘先生为何不死？’等意的目光，老头慌忙之下给自己狡辩道：“水，水太凉...”

水太凉？

那水才刚到你小腿吧？

围观者们看着老头的目光愈发鄙夷。

大头巾气急，但也无力反驳，因为围观者们的那些话确实戳中了他内心中的真实。

他现在只想领着自己妻子速速离开这处令他丢人的地方，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