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认识的你。”庄静迷惘地说,破釜沉舟地赌一把。
“我们在网上认识的,你说你做了坏事,想要找个树洞倾诉,这么说,你已经忘记了你做过的坏事?”陈慧琴哂笑着问。
“我不记得了。”庄静说。
“我必须……”陈慧琴沉吟一下,推开庄静,但同时也抓住她的手臂,“必须看看你是不是身上藏了窃听设备。”
她动作娴熟,把庄静的衣服脱下来,庄静有些惊讶,但还是顺从,衣服和裤子都被一件件脱下来,几乎不着片缕。房间里开着热烘烘的暖气,这不成问题,但还是稍微蜷缩,手臂抱着遮住羞处。
这很悲哀,他当然这么觉得,但人是怎么一步步到这样的?
陈慧琴把庄静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两番,没有问题,让她把衣服穿上。坐在床边,狐疑地望着她,“你的抑郁症都发展到这一步了?”
庄静有抑郁症上一次还是陈慧琴口中说出来的,张伟心中猫抓一样难受,但刚刚陈慧琴说庄静“做了坏事”,做了什么坏事?
“你还年轻,多半不是器质性病变,是你心理排斥造成的,强迫性地遗忘,你必须抓紧时间自救了,否则,你真的会……”陈慧琪琢磨着说,意味深长。
“你把药再给我一份,我想再试一回。”庄静说,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傻瓜,我这里哪儿会有药,要和七姑娘说一声,看她肯不肯赐药,这又不是药房里可买到的。”陈慧琴说。
“那我……”庄静迟疑着说,为前面悬而未决的问题牵挂,“我究竟做了什么坏事?”
“这怎么会忘记!”陈慧琴鄙夷地望着庄静,始终觉得可疑,轻轻摇头,“你是犯了点小错,睡了你的领导,照我看其实那是强奸,他强奸了你,可你又不同意这一点——你是个下贱的女人,你知道吗,败类,你身为骄傲的女性,完整的人类,却甘为残疾男人的附庸,奴隶,女性地位不高,你这种人要付主要的责任,不是他们有多强大,而在于像你这样的下贱货太多,出卖了整个女性的权益,所有你遭受的不幸,全都是你自找的,你的报应,呸,活该!”
她本来缓缓的陈述,忽然话锋一转,变为恶毒的咒骂,最后一口痰吐在庄静的脸上。
庄静啊的一声轻呼,忍受了这一唾;实际是张伟被这番话前半部分震惊,居然会有那么的事,他一点儿也没觉察到,后半甚至变得不重要,乃至,他竟然觉得陈慧琴这说法隐隐是对的。
“你现在有个机会,弥补这一切,这是你的救赎,没几个姐妹有你这样的机会,她们就算狠得下心对自己的男人动手,却没像你的案例这样有炒作空间,把女性悲剧叙事的张力拉到最大,你是即将上演的鸿篇巨制的女主角,处在聚光灯的正中,有机会控诉男权社会对女性做了什么。你不止是你自己,你是所有被欺负的女性的代表。”
陈慧琴缓缓地说,声调渐高亢。
听到这里张伟差不多全明白,不是对整个事件,而只是对这一幕,自己是摆在祭坛上的牺牲品,庄静会是个谋杀者,却是个可以博得广泛同情的谋杀者,因为被丈夫长期冷落而出轨,出轨被强奸,同时丈夫也出轨,爆出丑闻,最终她选择杀死丈夫,接受法律的惩罚,把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展现无遗。
在这一刻以前,他觉得自己大概不算个好丈夫,还算个尽责的丈夫,就算不达平均,大概在中位数附近,没想到其实是个加害者。
他也的确是,在某种意义上。
“就这么杀死他太便宜了,不如阉掉。”庄静讥讽地说,立即觉察,这落了实处,落在实处就容易露出破绽,心中不由得惴惴。
“你可以自由裁决,这是你意志决定的部分——我也觉得,阉掉挺好,这样做话题性更好,责任也更小,外科手术式的!”陈慧琴有点儿意外,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