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莉勉强笑着问。
张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别这么了。”
赵莉头有些抬不起来的往下坠,沉了两下,终于稳住,望着张伟,“老大,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了吗?”
这意思也明显,正这时,挎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飞快地打开包,按了拒绝接听,抬起头来再望着张伟。
“我们可以谈谈吗?”张伟问。
赵莉叹了口气,再打开挎包,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李先生,实在对不住,我临时有点儿事,今天来不了了,你找别人吧。”
这等于,当着张伟的面,承认是那么回事,她终止了交易;说完,不等对方说什么,立即按了电话,关机,放进挎包里。
张伟心想,我怎么能要求得更多,很好;但这事归根到底是很不好的。
“那边有个亭子,我们去那儿坐坐吧。”他说,随手吧垃圾袋放在了苗圃下面,手指一个方向,自己先走过去。
赵莉跟着他,两人一起到四面都是居民楼围着的花圃中一个亭子里坐下,隔着一米多。
“算我运气不好,闯到老大你住的地方来,你也运气真好,凌晨一点起来倒垃圾,逮着我,而且,好像什么事儿都知道,都明白。”走这么一会儿路,赵莉也咂摸出有些不大对头的味道来,自嘲地笑着说。
这里不是张伟住的地方,起码隔半个城呢,但这也不重要。
“我要是知道,怎么还会等现在?”他哀叹着说。
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半年前知道赵莉辞职做这个,他也没能耐管,摸摸鼻子就算了,let it be。
“老大,你想对我说什么?现在就说吧。”赵莉也叹息,认命,张伟是个关心人的好老大,没有坏心,也不会羞辱她。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个?”张伟不绕圈子,直接问。
“我要说我喜欢,你信吗?”赵莉凄婉地说,有些动了情绪。
“我不……不信。”张伟打了结巴,明明是不信,为何结巴一下。
“我也不信,没人会喜欢做这个。”赵莉说。
“所以,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张伟接着问。
“我欠了钱,很多很多钱。”赵莉说,咬着嘴唇。
“你为什么会欠很多钱?”张伟又问,他不记得赵莉得过什么重病,去年公司里有别的同事家人得了重疾,还组织人募捐来的,但她也没提出来过。
“贪慕虚荣。”赵莉又叹了口气,仰着头,上面是亭子顶,亭子顶再往上是浓密的树冠。
“贪慕虚荣,也会欠很多钱吗?”张伟不怎么能理解,这十几年他一直过得很拮据,付房贷,车贷,养孩子,收入只刚刚比这些支出多一点,一年连一次稍微远点儿的旅游都凑不足钱。
但他也立即就理解了,年轻人不比自己,他们没有压力,或者说压力大得负担不起,所以格外逍遥,在逍遥中负起还不清的债,郑凯里不就是一个吗?他描述的那个抱着孩子跳楼的女人,不都是吗,赵莉同样是,也就不奇怪。
“会的。”赵莉说,她不是一个诉苦的人,有什么苦自己默默就受了。
她有些发痴地看着张伟,觉得这像是个梦,怎么突然又回到了从前呢,这像在办公室里似的,这个人又像以前那样坐在旁边指导自己改设计稿,反复改,反复地改,那样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已经可望不可及。
“老大,你不知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我知道你结了婚,孩子都大了,不会乱来,以前我也不会跟你有什么,但现在,你发现了我的秘密,这不行,你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作为报答,我……”她说,诚挚地,迷乱地,身体前倾,伸出手握住张伟的手。
显然她不知道张伟才刚刚发生了什么丑闻,还当他是以前那样,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