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大宁的后生,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两位大宁的老人。
不多时,廷尉府的人带着李长泽进门,于争河道:“我和邓远在门口,卓东来你去院子后边,杨挺你在院子里。”
吩咐完了之后看向那两位老人:“只需包一个人的饺子就好。”
“一个人的?”
老汉和老太婆两个人都楞了一下,看了看那五个人,老汉有些恼火:“你是觉得我家里穷吗?”
于争河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只准备他一个人的就好,我们不用。”
听到这句话李长泽也楞了一下,他看向于争河:“你.....来为我求一顿饺子?”
“求?”
老汉听到这句话微怒:“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多显贵,多了不起,既然进了我家的院子,要么都给我坐下来一起吃顿饭,要么就都给我走。”
半个多时辰后,屋子里,桌子上摆了六七盘饺子,满满当当,热热乎乎,热气让屋子里的视线都有些模糊,李长泽的眼睛也有些模糊。
他手上都是面,人生第一次学着包了几个饺子,笨拙的让他有些脸红,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可是这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事却根本做不好,他包的那几个饺子看着像是扭曲的小丑,而别人包的饺子才是形形色色的人。
“一起吃。”
老太太坐下来:“你们今天就暂时忘了自己是当官的吧,老太婆就不客气了,家里难得来这么多人,平日里也还好,今天可是大年三十......老太婆我可不想错过这热闹。”
“老人家,你家里人......”
“家里人都在了,只有我们老俩。”
老汉看了看李长泽:“我儿若还在家的话,他应与你一般年纪。”
李长泽刚要问你儿子去哪儿了,就看到老汉颤巍巍的起身,走到屋子里正东那面墙旁边,把挂着布掀开,布下边是一副皮甲,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只是皮甲上胸口位置有个洞。
“我儿曾是北疆战兵校尉,应该不比你们官小吧?”
“不比我们小,比我们大。”
于争河第一个站起来,朝着那副皮甲行礼,他站起来,三个廷尉府人也都站了起来,那皮甲擦拭的如此干净,可是浸透了皮甲的血迹是擦不掉的,这样的一副甲胄在,两个老人时常擦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比我们都大。”
四个人朝着皮甲先行军礼,然后又俯身一拜。
李长泽也站起来,看着那皮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没事,快坐下吃饭,一会儿饺子都黏上了。”
老汉走到一边拉开柜门,取出来一坛酒:“这坛酒是抚军司的人送来的,和那封信一起送来的......这好像是抚军司的规矩,战死在边疆的孩子们家里都会收到一封信,收到抚恤,收到一坛酒,他们说这不是祭酒,是庆功酒,因为大宁出征从无败绩。”
他抱着酒坛坐下来:“看你们行军礼,你们也都是战兵吧,我不问你们要去做什么,任务嘛,不能随便乱说,可是只想着,若我儿还活着,这坛酒该和谁喝?以前我嘴馋想尝尝,老婆子不让,她说这酒不能随便乱喝,得和对的人才能一起喝,谁是对的人?和他的同袍啊......他已经没机会和同袍同饮,我代他来,敬你们一碗酒,我儿的庆功酒只能是和他一样的大宁战兵一起喝。”
这碗酒,太重了。
李长泽端着这碗酒,看着不远处那一副有破洞的军甲,忽然间想到,原来众生皆苦。
他自然认得出来,那并不是校尉皮甲,抚军司的人来应该说的是校尉战死,那是大宁战兵的惯例,战死的人都会被称一声校尉,退役的老兵都会被称一声老团率,这两个可怜的老人,以为他们的儿子已经是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