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不停的着供场景需要的烟雾,嘴巴仿佛变成了一个干冰机的喷口,机械的吐出一串串烟雾,到喷口有点发烫的时候都还不自知。
一刻都没有睡着,对着水龙头捧起水润泽了一下发烫干枯的嘴唇,慢慢的一颗颗的捡起地上的烟头丢入便池冲掉,然后扯下一点卫生纸蘸点水蹲在地上开始慢慢的吸地上的烟灰,动作很慢很仔细擦得很干净,可是架不住面积实在太小,没几下地面恢复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时间好像没过去多久,蹲在地上靠着床沿又抽起眼来,无聊得把烟灰弹得到处都是,准备为再一次清洁打扫做前提准备。
开始看到吴建国他们给我带进来的烟的时候还觉得很多,但是现在开始有点感觉可能烟不够用了,到这个时候烟只剩下一包半的样子了,抽得舌头有点起泡了感觉还是时不时就不自觉的点了起来。等到晚上头子尾子送进来的时候我立刻趴在小窗子问道:“兄弟能不能去南四七监帮我拿几包烟过来,这时间太难熬了,烟快抽完了。”
随着头子尾子进来的还有一包剩下大半的红梅,外劳说道:“周哥,这里不能随便来的,每天就是送头子尾子过来一下,我这里还有大半包,你坚持下,我等下叫你们南四栋的外劳跟建哥说,明天早上送头子尾子的时候给你拿过来。”
“好,你跟我们那一栋的外劳说一下,让建哥给你拿几包烟,我号子里还有。”我接过烟对外面说道。
外劳没多说什么很快就走了,我看着大半盆汤水泡着拳头大一坨饭的头子尾子,没有吃的半点欲望。点上一支烟开始和最后的十几个小时做斗争,想睡着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我开始唱歌,从最近学到流行歌曲渐渐的唱到小学时候学的革命红歌,小时听家乡人唱的山歌,到喉咙发干了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打开水龙头喝点水润润喉准备睡觉。但也仅仅只能是准备而已,这一准备过程到底有多久我不知道,在这个准备的过程中我抽完了一包烟,喝了无数次水,上了不知道多少次厕所,到后面把一盆冷透了的头子尾子摆在床上又开始进食。这次吃得很慢,手上有事做对打发时间还是有作用,这一次我把这一饭盆头子尾子吃了个精光,汤都没剩。吃完后又仔细的把饭盆勺子洗干净,继续一颗颗的捡烟头、擦地。做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瞎想。
突然回忆起当时和李银租住在我们校外的时候,有一个周末的时候两人在房间外晒太阳聊天的时候来了一个身穿缁衣布鞋的和尚,合什作揖后给了我们一块黄澄澄的开光护身符。一番机锋打下来我们被化缘了当时对我数目不小的一百元,那块护身符上面写的是佛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于是起身坐到床头开始闭眼默默回忆经文。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努力的回忆努力的让自己平静,“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整个心经我记不全了,想起多少就念多少。一遍、再一遍、再一遍……
渐渐的心境平静,顺势躺下,缩到被子里面,闭眼,默默诵经中不知不觉的进入到了梦乡。当初觉得自己上当受骗很是懊悔了一段时间,现在想来,难不成是一啄一饮皆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