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的了,一般除了有新口子进来,大家该做什么其实都心里有数。
显然黄裕新还没能一下子马上适应当领导的这个事,他在头子尾子进站之前也在帮忙点卤水,许老板一如既往的翻看那两本快变成猪油渣的法律读本。和以前一样做事的人没少,还多了一个陈安平。不过作为学习员和走水路的人员,小组长也没有要求他们两个做多快。
头子尾子吃过后不久,外面的蓝马甲对杜哥说:“干部过来了,杜哥,你就要出去了。”
杜哥点了根烟,然后挨个到大家前面递过一支烟,说道:“兄弟们,我先走了。希望大家都能尽快自由,咱们有缘外面再见。”说着把手上剩下的烟丢给了赵昌平。
人来人走没有多大的波澜,最多的情绪是羡慕,渴望。看着外面,能从走廊上的窗户里看到一点外面已经枯黄了草地,再望过去就是刷成冷灰色的墙体。至于天空,花草是什么样子的,都快忘记了吧。
接下来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按部就班,黄裕新也没有什么任职感言,也没有对监室里的人事和什么规矩做出改变。嗯,这算不算是两届领导交接后的平稳过渡?
每天紧张的出货任务让白天过的很快,出货后有几天都没有进行以前易九高和昌哥的例行活动了。我从最开始进到看守所的恐惧,害怕,渴望自由变得有点习惯,不以为然。这个以现在的说法可以用“细思极恐”来说,这样单调重复忙碌会让人渐渐的被同化,让你没有时间去思考你的未来,是不是和人们常说的“温水煮青蛙”的那个鸡汤及其的相似。我在出狱后曾在一个工厂干了快两年的时间,每天从早上七点半到晚上九点半,从最开始抱着学习工厂管理的初衷进厂到后面每天计算今天的计件工资有多少划不划算,我被同化了,直到有一天我朋友问我:“你就准备这样在工厂的一线干到老吗?”我被吓醒了,是的,吓醒了。
其实说实在的,看守所里的羁押人员除了极少数是老实的以外,大多数都是带一点戾气的,起码对于公共秩序是带一点漠视的态度的。不是所有人都是极端利己主义者,只顾自己痛快不管身后事后是否洪水滔天,但是起码也是那种基本上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问题的。
而看守所每天忙碌的工作,高度的集权确实能够让整个管理变得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