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费过来的。”
“你是因为故意伤害进来的吧,你知不知道被你打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吗?”王栋长转头问站在我旁边的那个我刚进监室时洗碗的年轻人。
“不知道,我是因为帮老板收他拖欠的装修费,只打了他一耳光,应该没怎么样吧!”
“没怎么样??你那一耳光就打得蛮重了,今天抓你的派出所打电话来了,你打的那个人今天死了。”那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嘴张成一个o型,嘴唇抽动了几下,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然后眼泪就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了。我想如果我们不是靠着墙站着的话,他可能会瘫软在那里。
“你,非法拘禁?你的同案还没被抓吧?”
“我其实是和我老板一起帮他要回被那个人骗了的钱,也没有打他。”我把对派出所的办案民警说了无数遍的话又说了一次。
“这个你对我说没用,我们看守所只是关押你们的,案情方面的那是办案方管的。”他说了这些后把手上的表格放下,“到这里来了就不要东想西想了,要守这里的规矩,不要搞得自己吃亏,到号子里了如果被打就向管理干部反映,每个监室都有专门的管教干部的。可以给家里或者朋友写信,但是不要谈案情。现在到冬天了,需要叫外面的人给送点衣服被子,送点生活费来的话可以把电话写下来,把需要什么东西写下来,管教干部会帮你们打电话。”
同去的两个人都写了电话号码和要说的事情,我没有让干部帮我打电话,因为我不准备让家里人知道我现在进了看守所。心里还带有一丝的侥幸心理觉得是不是会在满15天的时候被释放?
再回到监室里,再蹬在墙边。
王栋长又把中年人叫了出去,大概十几分钟后他进来了说:“冲监了哦。点到名字的喊‘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冲监。”
我在他喊到的名字里面,带着对“冲监”是什么意思的疑问的答了“到”。很快就有人递给我一个塑料饭盆,一把塑料勺子,还有两床很旧很乱的被子。
“这不是我刚刚带来的被子。”我看那被子实在很破旧就说了句。
“小jb,给你被子算不错了,还想要刚刚带来的新被子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打土’啊?你的被子让我们打土了。”脑袋上又被扇了一个耳光。
铁门打开,那中年人把我们几个刚刚点了名的人带课出去,往走廊往里面走去。
“新口子进站了!!!准备接站了哦!!!”在走廊上操作机械的蓝色马甲们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很猥琐的兴奋。
中年人每到一个监室门口就停下来喊一个或者两个名字。然后被点到名字的人就进到那个监室,以这里的行话就是冲监了。每到一个监室的门口都要和里面的一个人称兄道弟的寒暄一番,或者接一支从里面递出来的烟点上或者递一支烟进去。
我和一个东北人一起被分到南四七监(就是南四栋第七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