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处走去,同上次一样,没有受到阻拦,但同样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周朝便赶了过来。
夜深沉,南宫钥要了一壶热茶,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在昏黄的油灯下慢慢散开。她想,如果要无面帮忙带走虞?忠文的话会如何?是不是无面就得杀了整个院子里的人?这些人与她无冤无仇,她做不出来。
至于周朝,她如今觉得他可恨之余又很可悲,但要他死吗?她的心对他已起不了一点涟漪,也没有了恨,如今他不再对她赶尽杀绝,她觉得二人老死不相往来也是一个结局。
窗棂处响了一声,极轻,在这样寂静的夜中本是极会引人注意的,但南宫钥此时正聚精会神地想事情,虽然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动静也没有引起她过多的关注。
直到是窗棂又响了一下,她才觉得不对,揉了揉发软的双腿,慢慢走到床边从自己的白袍里摸出小刀轻轻往窗边走去。她有底气,只要她大吼一声便会惊动周朝的人,再者说,她与无面现在还没有撕破脸,或者还是可以用到他。
握刀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脑子里浮现过第一次杀人的场景,那个时候时候她很害怕,因为申弘的缘故,害怕到她想要摧毁了那个伤了申弘的男人。而这一次,没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她的这份害怕却只让她胆怯。
窗被拉开,一只手扶着窗棂往上推,紧接着在南宫钥惊恐不安的注视下冒出半个顶着蓬乱头发的人头。
她突然很怀疑,面前这个看起来像傻子似的人怎么瞒过周朝诸多的手下找到她的,她对周朝编的那个秘术师的谎话到这个时候居然让她自己有一种信以为真的错觉。
“傻丫头,快点给我开门。”
南宫钥眨了眨眼睛,对于方足足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虽说对此人没什么好感,但他能来,想必是申弘派人去找过她了,说明申弘还能控制楚宫的局势,她那颗一直不得安宁的心在看到方足足的这一刻终于安定下来。
忙不迭地打开门,看着鬼鬼祟祟的方足足:“泽弘让你来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他探头探脑地打量了外头一圈,将门轻轻关上:“现在走?”
南宫钥看着他:“得带个人,虞?忠文也在这里。”
方足足咬唇。
“能不能带走?不行的话就去弄点药来。”南宫钥比划道:“将这里的人全部放倒。”
方足足大骇:“你这丫头这么黑心,居然想把这么多人都杀了!”
“放屁!”南宫钥嫌弃地看他一眼:“只是让他们多睡睡,没坏处。”
方足足状似吁了一口气:“我开个玩笑,你看你,几日不见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也不好……是没吃饭吗?他们饿你?不对啊,我今日蹲守了许久,看到所有人都对你挺客气的啊。“
南宫钥摸了摸脸,清咳一声:“别瞎琢磨,到底能走不能走?”
方足足点点头:“能走。”
南宫钥一喜:“如何走?”
方足足从衣襟中掏出一块干草饼,眉头一抬,弯嘴笑道:“君子所见略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各个院中慢慢燃烧的草饼散发着清润的气息,烟雾在夜色中无声无息地消散开,原本就寂静的院子此时更加寂静。
南宫钥跟着方足足去了虞?忠文的房间,门口两个桩子此刻倒在地上,呼吸均匀,睡得欢畅。
她看向方足足,坚起大拇指:“此物甚好。”
虞?忠文在床上睡得安稳,直到此时,南宫钥才看清了他胸口的伤。周朝没有胡说,他也从来不屑胡说,虞?忠文胸口的伤恢复得很好,那些好药确实起了不小的作用。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打量着方足足的身量:“你背得起他吗?”
明显看到方足足嘴角抽了抽。虞?忠文的身板虽说算不上高也算不上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