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放下筷子。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寒冬的风吹了进来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出有下雪的迹象。

她把窗户关上回到座位上，然后拿出手机查询。

&nt;雪可能下半夜才会下。"

&nt;是吗，希望来得及。"常劢行又喝了一口酒。

&nt;你今天准备等着下雪吗？"

&nt;是呀，要为小海庆祝生日。"

&nt;这是你怀念她的方式？"

&nt;是的。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在她生日当天去一个下雪的城市等着第一片雪花飘落。"

季溪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她有些伤感，甚至有些想落泪。

常劢行看着她却笑了，他直接问她。"你是不是想安慰我？"

&nt;是，但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所有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十分苍白。"

&nt;你不用安慰我，我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谴责，因为小海是我害死的。"

他说完扬起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

季溪看到他的眼角有一滴泪滑过。

&nt;……"今天不是来谈业务的吗？

气氛搞成这个鬼样子，还怎么谈？

还有，她要不要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擦眼泪？

季溪决定说点其他的来缓和一下气氛。

她谈到了自己母亲的忌日。

&nt;今年我也忘记了跟我妈妈上坟。"季溪想了想又说道，"我妈也是这个季节去世的。"

&nt;你母亲是什么原因走的？"常劢行虽然调查过但还是希望季溪能亲口告知。

&nt;是肺癌，她去世的时候很年轻才四十一岁。"季溪脑海里浮现母亲在病床上的样子。

这可能是她对母亲最后的印象。

季溪一时间都记不起她曾经的坏来，仿佛她的一生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的人。

&nt;我妈，很是可怜！"说到这里她也垂下泪来，不知为何她也想喝酒了。

季溪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常劢行给她倒一杯。

&nt;跟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想我妈妈了，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她把酒一饮而尽，"这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亲人的离开。虽然我并不喜欢我妈，但她依然是我最亲的人。"

&nt;能跟我说说你妈妈的事吗？"

&nt;我妈这一生过的并不幸福，起码她喝醉酒的时候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她年轻的时候也向往爱情，但是却没遇到一个好的男人。"

&nt;她跟你说过你父亲的事吗？"

&nt;没有。"季溪轻轻摇摇头，"如果我问，她会说你就当他死了。要是再问的话她会很不高兴。"

&nt;但我觉得……"季溪抿了抿嘴，"她是爱我父亲的，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没什么地位的打工女，对方选择了放弃。"

&nt;这世上像顾夜恒这样的男人并不多，很多男人选择另一半的时候更多的还是会考虑门当户对。"

&nt;世人都一样。"常劢行又为季溪倒了一杯酒，"不分男女。"

&nt;也许吧！"季溪下意识地又往嘴边送了一口酒。

度数并不高的清酒比国内的白酒要好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