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那张俊一路吓得发抖,和臣一进屋见四下无人,噗通跪倒,一只手掏出张银票,一只手拉着臣衣角大叫秦相救我。”赵构听了笑得咳嗽道:“这厮打仗有一套,就是军饷上不大老实,没少扰民搜刮,张韩刘岳四帅里属他有钱,平日里也属他能和朕伸手,这下心虚了。”秦桧也笑道:“臣告诉他,圣上真要计较你那点事,怕是脑袋早就不在了,明日里你尽管把家当拿出来,怎么阔气怎么摆宴,你要是敢装简朴,圣上才会怪罪。他听了还是半信半疑。”赵构笑道:“朕是四海之主,哪能吝惜这点钱财,只要你忠于朕,一点瑕疵朕不计较,那韩世忠、岳飞倒真是清贫,朕还不答应呢,等他们交了兵权告老还乡,朕还要重重的赏赐。”秦桧道:“圣上对下臣的恩德,真好比太祖皇帝,生死而肉骨也。”赵构听了很受用,却连连摆手道:“休乱讲,朕哪能和太祖比,但愿众将体谅朕的心意。议和后,君臣之间无猜忌,富贵终身,两国兵民无战火,各自休养生息,岂不甚好?”秦桧拜服。
秦桧和高宗聊至夜深,回到了相府,夫人王氏接入。对秦桧说有远客拜访,秦桧会意点头,来到内室,果然一人郎中打扮坐在那里,细一看正是北国故人哈迷蚩。秦桧眼珠一转,一脸诧异状,急忙对着哈迷蚩下拜。哈迷蚩也会意急忙扶住。说道:“相公如今是宋国宰相,如何拜得。”秦桧道:“当日若无四太子和哈军师提携,秦某和夫人这会怕是还在北国挨冻受苦,哪里见得天日?大恩大德毕生难忘。”
各位,哈迷蚩如何找到这里?却说那日哈迷蚩辞别了秦桧,打扮做个汴京人模样,悄悄的到了临安。客栈住了几日,打听得秦桧夫人王氏在西湖上游玩,即忙也寻到湖上来。只见王夫人正在饮酒,赏玩景致。哈迷蚩就高声叫道:“卖蜡丸,卖蜡丸!”叫过东来,又叫过西去。那王氏听得卖蜡九的只管叫来叫去,就望岸上一看,心话:“这不是哈军师么?”便吩咐家人:“去叫那卖蜡丸的上船来见我。”家人领命,忙忙的走到船头上,把手一招,叫那卖蜡丸人上船来,同了家人进舱跪下。王氏问道:“你卖的是什么蜡丸?可医得我的心病么?”哈迷蚩道:“我这蜡丸专治的是心病,且有妙方在内。但要早医,缓则恐其无效。”王氏道:“既如此,你且留下,是我家相爷病了,回府去你给他看看。”叫家人:“先赏十两银子,带他到船尾去罢。”哈迷蚩会意,谢赏去船尾等候。回府后王氏安排他密室等候秦桧至深夜。
当下二人谦让几句,秦桧将蜡丸剖开看时,却是兀术亲笔之书,责备“秦相负盟,致被岳飞杀得大败亏输。若能除掉得岳飞,方是报我国之恩。倘得了宋朝天下,情愿与汝平分疆界”等语。秦桧看完,即将书递与王氏看,对哈军师道:“四太子错怪下官了。一则那岳飞位高权重,乃枢密使兼太子少保,天下兵马大元帅。下官初回宋国时,不过是礼部闲职,如今才得相位。二则这几年大金不断南下,圣上要自保,自然倚重武将,下官如何摇动得他?如今要除他也不难,请四太子做到两点即可。”哈迷蚩问道:“请秦相指使是哪两点?”秦桧道:“一则数年内请大金不要南犯,与宋朝讲和;二则合议中答应放回二圣即可。”哈迷蚩略想片刻,心中大喜,作别而去。
王氏对秦桧道:“那金兀术和哈迷蚩当初放我俩回来无非就是利用,如今老爷即了相位,深得圣宠,还怕他怎的?若替他办事,泄露出去岂不受连累?”秦桧点头道:“夫人所言甚是,但一则两国交兵胜负无常,那金兵两次攻陷国都,如今虽新败,国力未衰,你我两不得罪左右逢源为上;二则毕竟过去把柄在他手上,人急悬梁狗急跳墙,若真得罪他们未必好事;三则今上一直希望我和金人议和安享太平,曾告诉我可以便宜行事,好比说今晚事圣上知道,我也可说是为了两国私谈,连累不到我;四则利用两国讲和,让圣上更加倚重我,岂不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