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辟邪巷知情悔悟 鸭嘴滩故技重施(2 / 3)

慧娘便指着箭厅问丽卿道:“此地是何处?”,丽卿道:“是箭厅啊。何须问?”,慧娘道:“方才我们先看到的游廊在何处?”,丽卿不由笑道:“秀妹妹什么鬼?既不看见,领了你去。”,慧娘道:“飞龙岭、冷艳山、风云庄、猿臂寨等处,我同你在此地都不看见,你可领了我去看。”,丽卿道:“此刻飞也到不得。”,慧娘道:“为何说游廊要领我去?”,丽卿道:“路近。”,希真道:“路近为何同飞龙岭等处一般看不见?”,丽卿道:“秀妹妹,摆在眼前,自然看见;隔了一层,自然没处看。我们此刻都到游廊下,便连这箭厅亭子都不见,岂不是一样?”,希真道:“却又来,你此地不见游廊,同到那游廊不见此地一般,然则与飞龙岭同一不见,何故去分他远近?我们二人方才说话,忽想到猿臂寨就在你眼前,你何不由猿臂寨想到此地?”丽卿道:“秀妹妹你到底去了哪里,弄得怎地这般缠不清!身子到的所在是真的,想的所在是假的,想到那里都在眼前,分他什么远近?”,慧娘喝道:“倘没有你的身子,何处是真的?”。

丽卿不觉一惊,慧娘道:“卿姊不要慌,你只管看这面墙。”,说罢袖子一拂,那墙竟现出五彩光芒,渐渐有风景人物现出,正是一片草原,两个人并马而行,有说有笑的过来。丽卿睁大眼睛,不由目瞪口呆,原来这两人正是自己和宗弼。也记得是在燕京城外草原的光景,看画面上自己和宗弼过去,后面陆续还有不少人骑马跟上,打头二人正是陈希真和金国军师哈迷蚩。只听二人边走边聊。

陈希真:“小婿眼疾,蒙王爷和军师多番来慰问,何以克当?”

哈迷蚩笑道:“老先生过谦了,伐辽之战王爷和在下多蒙指点,今后讨伐宋国还要多多仰仗,这点礼数算得什么?只是贵婿的眼疾我大金国医也是束手无策,不知先生这里找到办法不曾?”

陈希真(叹气):“不瞒军师,我连师傅忽来道人都问过了,真个没有法子可想。”

哈迷蚩:“小可有一言,纯是为先生好,请先生听了勿要动怒。”

陈希真:“军师有指教但说无妨。”

哈迷蚩:“难道先生看不出王爷对令爱的情义么?”

陈希真惊道:“军师休得乱讲,我女儿已经是祝永清夫人,岂能……”

哈迷蚩拱手道:“先生休怪,小可绝不敢有唐突不敬之意,你我周围都是金国军士不懂宋语,小可在中原十余年,深深仰慕汉地文化,只是我毕竟北人,风俗不同。在我北地男子有心爱女人便去直接表白,用不着什么父母媒妁,寡妇丧夫任凭改嫁,绝无人背后指点;上至皇室下至民间都如此。小可读过战国策,里面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令爱年纪轻轻,先生就忍心让她一辈子如此么?话说到此便是尽了,老先生三思。”

陈希真不再说话,若有所思……

看到这里,丽卿眼前忽然光芒一闪,墙上又换了一副画面,只见一人在帐篷内打坐,正是父亲陈希真,只见他紧闭双眼念念有词,面前供奉着随身宝物乾元镜,希真忽然睁看眼对乾元镜吹了一遍罡气,那镜子神光一闪,竟出现梁山将领林冲,全身披挂,骑在马上,面目峥嵘,手持丈八蛇矛,那蛇矛上系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细看竟然是祝万年的;那林冲指着对面骂道:“祝永清,你哥子狗头在此!你不敢过来抢吗?”。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声音是林冲的,可竟是从希真口中喝出。连续几遍,希真才住。起身收了法,那镜中之火渐渐淡去。希真对镜子叹道:“玉郎,勿怪为师的心狠,你那眼睛不能复明了,自己心里也苦,丽卿服侍你一生,她心中也苦。为师年近花甲,什么也都看淡了,只这个女儿割舍不下……”,说罢抹抹泪出帐外去了。

这时但见墙上光芒不见,依然是一堵旧墙。丽卿说不出话,浑身只是发抖,此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