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愚昧和更加高贵的热情而受到了伤害的话……
对待x的态度也是如此,假如确实是因为x这个人而使得洞庭宫的热情归于灰烬的话;……假如能在这里把这一切都予以澄清的话;
……那将远远胜过对x的供养,再也没有比这些更能慰藉x亡灵的了。恋情和忠义都出自于同一源头。倘若x现在把这一切全都清晰地显示在眼前,x也会产生出一种忠诚,那就是将不惜生命捍卫x。
因此,尽管提起x是犯忌的,x还是打算暗示一下置x于死地的那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感情的暴风雨。为了试探x,x终于鼓起勇气,要把原本准备密而不谈的那些涉及到对皇室不敬的话题说出来。
这对x的公审或许会产生不利影响,而且这也是自己作为x所不应该说的话,可x和x好像正在自己的体内异口同声地呼喊着,这种想法竟使得x难以平静下来。
所以,三番四次在我身上复苏的那个生命刚才体味到的也许正是逃脱了时间制约的存在片断,只是这种静观虽说向来就有,却转瞬即逝。
然而,我感到在我的生活中,它难得给予我们的欢乐却是唯一丰富和真实的。
其它种种欢乐的不现实征兆表现不充足,它们或者显得不可能使我们得到满足,例如社交界的欢乐,至多导致由于摄入粗制滥造的食物而引起的不适,友谊是一种虚与应酬,艺术家为了同朋友交谈一小时而抛下一小时工作。
这么做不管是出于何种道义上的理由,他知道自己是在为某种并不存在的东西(在生命流程中,只有处于这种温柔的疯狂时朋友才成其为朋友,我们容受这种疯狂行径。
而在我们的心灵深处却很清楚只有疯子才会误认为家具有生命并对它们喋喋不休)牺牲某个现实,或者表现为随着它们的满足而来的忧伤,就象我被介绍给阿尔贝蒂娜的那天所曾感受到的那样。
因为我为了获得某事物——结识那位少女——作出了努力,然而是颇不足道的努力,这一事物之所以微小,是因为我已经获得了它吗?
克利斯朵夫不声不响的听着,愈来愈愤慨了。 他觉得莱沃那的出世明明是假仁假义。 他不至于那么不公平,把一切有信仰的人都认为假仁假义。
他很知道,舍弃人生的行为在一小部分的人是无法生活,是惨痛的绝望,是求死的表示;——而在更少数的一部分人,是一种热情的出神的境界……
(这境界能维持多久是另一问题)……但在大半的人,逃世岂不往往是冷酷无情的计算,并非为了别人的幸福或真理,而只顾着自己的安宁吗?
倘若这种情形被那般真诚的信徒觉察了,岂不要为了自己的理想受到亵渎而感到痛苦吗?
我们是常人,可以不、甚至不应该这样走入思辨的奥境;那就还是借重于常识或本能的信仰,说,不管原因和证据是什么,“我”的确是存在。 “我”有了稳固地位,与“我”有关的“人生”也就成为硬邦邦的现实。
人生,与宇宙相比,虽然个头儿小得可怜,但它是家门之内的事,所谓休戚相关,因而就不能不引来更多的人的更深沉的思虑。
外面有一种印象,似乎巴尔的摩铁路公司的许多雇员都是高苏特人,但这是讹传。 仅有一点点说得过去的相似之处,虽然足以使无知者误入歧途,但骗不了那些仔细地看过这两种人的人们。
但严肃地说,那种说法不仅愚蠢,而且大错特错;因为无论出于何种动机,它的必然后果都损害了那些人的名誊。
他们在落矶山脉那严酷的沙漠里度过的艰难日子,只有老天才明白! 如果在我们的心里找不到基督的同情和怜悯来赐于这些可怜的周身的人的话,那么以主的名义,至少不要对他们落井下石吧。
西西弗无声的全部快乐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