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的女继承人,不受夸耀的那种?很快,他就唾弃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如果不算有辱斯文也只能是痴心忘想。
这一大群“桂冠诗人”似的人物,主是为了苦旱向老天爷游街示威的。 我们如果以科学来判断他们,这种举动自然是太幼稚。 但放开这一面不提,单论他们的这般模样,地令我觉着一种美的诗趣。 长安城内就没有这样纯朴了,一方面虽然禁屠,却另有一方面不相信禁屠可以致雨,所以除了感到不调和的没有肉吃以外,丝毫不见其他有趣的举动。
至此,如果说这种盲目性使得德·夏吕斯先生在小核心里言辞弄巧成拙,或者大胆得令人暗笑,那么,在巴尔贝克,这种盲目性尚未曾、也不该对他造成麻烦。 一点蛋白质,一点糖,一点心律不齐,尚不致妨碍那些自我感觉不到的人继续过正常的生活,而唯有医生才从中发现大病将至的先兆。
目前,德·夏吕斯先生对莫雷尔的爱好——柏拉图式或非柏拉图式的——只是在莫雷尔不在的时候,驱使男爵情不自禁地说,他觉得他很美,心想,这话大家听了,只会作清白无辜的理解,他就可以象精明人那样应付自如,即使被传到庭作证,也不怕深追细究,追究细节问题表面上看似乎对他不利,但实际上,正是因为细节本身的缘故,反比装腔作势的被告传统的抗议要来得更为自然,更不同凡响。
“我愿意去。 ”格得的回答不全然出于服从。 自从圆丘之夜以来,他转变很多,已不再受过去那种沽名钓誉的欲望所支使。 如今,他总是怀疑自己的力气,也害怕测试自己的力量。 再者,龙的传闻也让他很好奇。 弓忒岛已经好几百年没有龙出现,也不可能有龙会飞到柔克的气味、外观、或法术范围内。
因此在柔克岛,龙只是故事和歌谣里的东西,是用来唱的,亲眼目睹是没有的事。 格得在学院里已经尽可能研读关于龙的一切。 可是,阅读龙的种种是一回事,面对龙则是另一回事。
毕竟,那可是机缘,却也是虚无缥缈的机缘,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意想不到的行为而溜走,所以林宗打算什么都不做,好好的等待着那个机缘的到来。
不经理性之如此的寻找与自我扬弃,甭说拒绝,先问:人是怎样接受或皈依了某种宗教的呢? 只凭机缘? 那么无理性的狂热是否也有机缘? 机缘就像运气,还是那句话:也可能有幸,也可能有祸。 尤其现今之人,都是亚当和夏娃的子孙,要想把“知识树的果子”吐个干净,真是万难。 所以,仅凭机缘,于今日就显得更加凶多吉少。
那真是奇异的心情,志骧简直没法弄清楚自己的心理状态。 她会有吗? ……我会有小孩吗? 那是很可能的,很自然的……但他是来得太突兀了,而且实在不是时候──那是奇异的喜悦,却又含着无尽的惶悚与恐惧。 志骧在目前的处境里,实在不能为人父,而那个为人父的日子却极可能成为事实。 他必需好好打算,可是他能怎样打算呢?
也许应该向凌云老人请教的,然而他没有开口。 这么严重的事,明明需要别人──尤其凌云老人的忠告与帮助。
我会不会看见她们,这还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中的第一件。 还有一件更严重的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便是我以后会不会与她们重逢,因为我完全不知道她们是不是要动身到美国去或返回巴黎。
这便足以叫我开始爱上她们了。 对一个人是可以有口味的。 但是要让作为爱情前奏的那种悲哀,感到无法弥补,焦躁不安一发而不可收,则必须有“不可能”这个危险才行。 “不可能”这个危险焦躁不安地寻找一个目标去拥抱狂热,说不定目标正在这里,而不在一个人身上。
尽管热浪非常逼人,这几天我还是经常外出走走,因为我十分清楚当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