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府君自觉难辞其咎。如果将军不能洗脱谋杀岑牧的嫌疑,那绵郡上下也难逃一个谋害上官的污名。”
刘将军道:“岑斐成非我所杀。”
谢冰道:“敢问将军以为是谁杀的?”
刘将军沉默片刻,道:“甘露教为祸郁州已久,以郁州大乱为己任。必定是甘露教。”
谢冰也沉默片刻,随后道:“既然如此,还望将军出兵平乱,与府君合力缉拿首恶何三赦,枭首示众。”
厅中一片沉默。韩松回头看不弃,见他也一脸茫然。
过了一阵,角落里有一人开口。是殷昀,这样的冷肃场合中,他语调里竟有一丝趣味,说道:“何道士成名二十年了,在郁州八郡国内来去自如,到哪里找他?”
谢冰道:“若不抓住首犯,如何服众?”
另一人道:“这里面应该有腾挪的余地。难道抓不到一个逆贼,国家大事就不解决了,岂有此理?”
谢冰似乎笑了一下,说道:“扬威将军驻守在此,本就是为了平定甘露教。如今没有擒灭奸党,又使牧首身死。还有什么更要紧的国家大事?”
厅内一阵骚动。殷韵又道:“剿灭叛党是一回事,捉拿某个具体的凶徒又是另一回事。谢长史提出这样苛刻的要求,段府君能同意吗?”
谢冰说道:“若果然屡次出兵而无果,只能请府君另与将军商议。但就此刻而言,抓住首恶应当是将军的诚意。下官能代表段府君这样说。”
先前一人又道:“那也应当有一个再行商议的时限才是。”
谢冰道:“将军以为要多久才能抓到在府上行凶的主使?”
那人道:“这事不能一概而论——”
刘将军骂道:“好了!丢不丢人!”
他语气里隐含怒意。一众属官都不说话。一时间厅内针落可闻。
过了一会儿,刘将军仿佛指向某人,道:“你怎么想?”
韩松听到傅易的声音,说道:“属下觉得可行。首先讨贼是应有之事……”
刘将军打断道:“说的不错,那就你去吧。”
傅易听起来有些愕然,道:“我吗?”
刘将军道:“以你为别部军司马。明日与谢长史一同出发,助绵城讨贼。”
然后听到一声脆响,大概是刘将军把一块令牌敲在案上。
他又道:“傅易听令,自己去点三千人。平靖绵郡甘露教余孽,枭首首恶,再回来见我。”
韩松与不弃在隔间里面面相觑。听见傅易领命,谢冰道谢,众人陆续退走的声音。不弃小声说道:“是府里发生的事,怎么到绵城去找线索?“
韩松道:“他们是想将军展示武力。并不需要知道真的是谁杀的。”
不弃道:“那找那个道士要找到什么时候?父亲是生表哥气了吗?”
他看到韩松面色,又安慰她道:“过段时间他想明白了,就会叫表哥回来的。”
韩松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不弃喊道:“等等!”她已经跑出去。
傅易没有走出前庭。韩松远远地看见他停在积雪台阶尽头,背对着她与某人说话。韩松沿着庭院的长廊往前追去。她穿着室内的襦裙和丝履,险些滑倒了。两个侍女在后面跟了一段,眼看见有士人交谈,都不敢靠近。
此时傅易对面的人明显看见韩松跑过来,对他示意了什么。傅易转过脸来,面露讶然。韩松手里抓着裙摆,喘息未定,已经说道:“我也要去绵城!”
傅易明白过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韩松道:“我与不弃在暖阁里。”
傅易闻言摇摇头。韩松无法辩解,焦急地望着他。
傅易道:“不要小孩子脾气。到了绵城,没有姜氏在,我无法看顾你。”
韩松道:“我自己可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