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遭此一劫吗?”
这一路说话,不觉间到了城下。梁城依山势而建,颇为雄伟,城外有一队手持长戟的兵士驻守,查验令牌便放他们进去。韩松跳下车来,左顾右盼。韩芷把她抱到马背上侧面坐好,自己牵着缰绳。他待要与车夫告别,却听那车夫叫道:“韩先生且住!”把缰绳交给一士卒,说了几句什么,随即大步跟到韩芷马边,当头拜到地上,说道:“请先生带我同去!”
韩芷愕然道:“你不回驿舍了吗?”
车夫道:“我在那里又能做什么,不过混口饭吃!韩先生不嫌我愚笨,肯教我世间的道理。邹五感激不尽!我架得车,使得刀,马上拉得动一石的弓!先生一人赶路,有我在身边,总能派些用处!”
见韩松坐在马上,赶忙又道:“也能帮先生照顾孩子!”
韩芷听得好笑。但他生性豁达,来去自由,也不多劝别人,只道:“那你跟上吧。想要走时,也可以自去。”
那邹五大喜,又拜道:“多谢先生收留!”窜起来便替韩芷接过了马缰。韩芷随意问他几句家境过往,他登时如竹筒倒豆子说个不停。
韩松坐在马上,颇为新奇,只顾看城中景色。只见街道颇为宽阔,两侧房屋也样式大方,井井有条。但路面上几无行人,有则行色匆匆。多的是武士模样的人,五人一队从道旁走过。但样貌形形色色,装束与守城的士兵也不一致,武器更是五花八门。不但长刀短矛各不相同,甚至还有钉了铁齿的木棒,看上去简直是路边捡来的。
此时马蹄的的,有数骑纵马穿过街道而来,当先一人一副圆脸,身材臃肿,裹在甲胄之中非但不威武,倒显得憨态可掬,大声问道:“足下可是小连将军帐下的韩参军?”
韩芷道:“正是在下,不知足下是?”
那胖骑士喜不自胜,滚鞍下马,拉着韩芷的手问道:“在下唐望,代理长怀郡郡尉,不知参军可有连将军书信,带了多少人来?”
韩芷遭此一问,有些茫然,看了韩松邹五一眼,道:“只我这小侄女与随从两人。”
他答完了,见唐远亦是一脸茫然。韩芷恍然大悟,苦笑道:“唐尉以为我是带兵来援的?我此来是有私事,欲见齐郡丞。”
唐望显然大失所望,强笑道:“原来如此。”片刻又道:“韩参军从连将军处来,可有见到我长怀送去的信使?”
韩芷道:“我数月前便已出发,若有,恐怕错过了。”
他顿一顿,似有不忍,又道:“唐尉若是指望连将军,恐怕为难。我看连将军处境尴尬,无意出兵。”
唐望摇头道:“自张缄下了嵩县,兵锋指向景州,我郡首当其冲,早已发信向四面求援,如今月余过去了,谁肯来援我,我难道不知吗?”
韩芷听他语气,不由奇道:“连将军竟被说动了?”
唐望拍手道:“说不动小连,却说动了大连!东山先生刺血为书,寄与连相。请他以天下为念,出山保此东南门户。我那日亦在先生书房中,那书中所言一片拳拳爱民之心,感人肺腑,在场人看了,无不落泪不止。”
韩芷闻言动容,道:“连相答应了?他若能出山整顿局势,岂不是天下大幸!”
唐望抚掌道:“正是如此!我亦是如此说!君子一诺重于泰山,料想连将军有了父命,必定是会来的,只是怕来得太晚,错过了战机!”
他们两人一番话里人物复杂,一会儿小连,一会儿大连,韩松没听明白,却见邹五在一旁,亦露出一脸喜色。料想这位“连相”必定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唐望说了这一番话,得到韩芷附和,似乎心下稍定。又说道:“连相回信三日前才到,算算里程,是不能来得如此快。是昨日恰好也有一位将军,从南面带兵来援,所以我听说韩参军带着连将军令牌从南来,登时以为是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