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包票,黄老先生在撒手人寰之后就会变成泰斗级大师。”
等钟鸣琛挂了电话,顾晓丹问他:“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不会太糟糕吧?”
钟鸣琛嘴角含笑,回答:“不错,你第一次做司仪,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顾晓丹要换回自己的衣服,钟鸣琛拉着她,说:“不用换了,继续穿吧。”
顾晓丹睁大了眼睛,说道:“这件高定是从名店借回来的,要还的。”
钟鸣琛眨一眨眼,说:“不还了,我送给你。”
顾晓丹摇头摆手说:“不要,这种衣服勒着腰部不舒服,感觉快要呼吸不了。”
钟鸣琛说:“今天来了那么多贵宾,你不趁机臭美一下?你自己的衣服太草根了,掩盖了你的天赋条件,”
听了这句话,顾晓丹就想起了章美玲,心里想:对噢,我不能在情敌面前穿得太寒酸。
顾晓丹穿着香槟色礼服裙走到茶歇区,宛如一条行走的美人鱼,吸引了无数艳羡的目光,有好多贵宾过来与她说话,要求与她合影,她灵机一动,走到黄老先生的宣传板前面拍照,然后趁机向宾客介绍黄老先生的作品。
不知几时,有人叫她,她回头,居然是章鹤云。
章鹤云今天穿着深色的修身西服,搭配白色的衬衣,看起来斯文稳重。
顾晓丹吃了一惊,问:“鹤云,你怎么来了?我记得嘉宾名单里没有你。”
章鹤云不回答,却说:“晓丹,你为什么还不卸妆换衣服?”
“我这个样子不好看吗?”顾晓丹问。
章鹤云摇一摇头,说:“我还是喜欢你平时的样子,很真实,很自然。”
顾晓丹正要回答,忽然看见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在黄老先生的两幅国画上面贴上“已出售”的纸牌。
顾晓丹心想:康乔的效率真高,这么快就下单了。
顾晓丹怂恿章鹤云,说道:“你要不要买几幅黄老先生的画?就当是投资吧?”说时,她用手指着旁边的宣传板。
章鹤云失声笑了出来,说:“好呀,这位黄老先生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画风和画技真的很合我意,我要买。”
可是,那位工作人员说:“很抱歉,黄老先生的画已经全部售罄了,剩下的是非卖品。”
顾晓丹目瞪口呆,看一看手表,这时才开幕了一个多小时,黄老先生的第一批作品居然全部卖完了。
顾晓丹低声问:“都有谁买了?”
工作人员压低声线,回答:“被五个人买走,章友仁先生通过电话买了38幅,康乔先生通过电话买了12幅,其余的画被三位贵宾现场买走了。”
章鹤云听到了,说:“我父亲向来最喜欢收藏未成名画家的作品。”
顾晓丹心想:早知道有大买家,我就不用那么卖力宣传了。
顾晓丹用对讲机问钟鸣琛要不要把一部分非卖品解封。
钟鸣琛竟然说:“刚刚收到消息,黄老先生在今天早上突发脑梗,死了。”
顾晓丹本来在笑的脸骤然僵住了,站在原地发愣,前些天她还和黄老先生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钟鸣琛在对讲机那头说:“晓丹,不要伤感,黄老先生已经活了八十几岁了,子女都在旁边陪着,是喜丧了。”
停顿了一会儿,钟鸣琛又说:“我让陈秘书发了官宣,同时把黄老先生的作品继续封存,等以后涨价了再卖。”
顾晓丹关了对讲机,见到迎面走过来一个穿银灰色丝绒礼服裙的女人,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体态丰满,气质雍容。
顾晓丹忍不住望着那位充满贵气的中年女士,她长着一张圆润白净的脸庞,皮肤光洁,吹弹得破,若不是那双微微显露岁月痕迹的眼睛,真是令人猜不到她的真实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