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妻子(4 / 7)

一声卿卿 沈筠兮 9587 字 2022-01-12

?从我一回来就开始叽叽歪歪,整日跑到你面前哭天抢地,说我是祸水,还让你最好离得我远远的。你为了躲他都要绕道走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他是御史中丞,本就该行谏议之责。”

“他那是行谏议之责?他那是沽名钓誉,北境伪朝余孽虎视眈眈,南疆蝗灾肆虐饿殍遍野,他怎么不谏议谏议?反倒只顾盯着别人家的后院。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所以你就让子詹把人家拎到殿前,还假意要赐他鸩酒,吓得他尿了裤子?”

“他那种人,也就是欺负你老实,唾沫星子都溅到脸上了,也还是一样的好脾气,结果他们呢,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动不动就以死相挟,这跟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就要看看啊,他是不是真那么硬气。”

“然后等到吓得人家尿了裤子,还轻飘飘地赏别人一句:怕死还当什么谏臣。”萧琮忆起闻安给他形容她那时的神情,更是觉得哭笑不得。

沈筠不以为意地道:“可结果不是很好吗?他们再没脸拿这些事来烦你了。”

“你呀......”萧琮说着,又伸手将她的脸捏了捏。

他们在殿中说得热闹,却不知穆贤妃在殿外听得心惊,她本来见萧琮对沈筠如此看重,想着忍辱负重,来结交她一下也未为不可,却意外听到这样一番对话,心道好个辰妃,哪里似传闻中那样与世无争,这回宫才几天啊,三两下料理了反对她的言官不说,如今几句话便撺掇得陛下把太子的人选都定好了,那自己的儿子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凭什么?那赵悦的父亲是大司马,自己的祖父还是大司徒呢,再说晋安君萧笠,虽是长子,却非嫡子,也未见得比她的萧梁高贵多少,怎么就不能争一争那个位置。因此对沈筠又妒又恨,心中也开始盘算着,怎么除掉这个眼中钉。

却说这日,萧琮散了朝来到蒹葭殿时已是午后,走到中庭却见艾尼瓦尔正带着萧策在扎纸鸢,陆伯言则独自坐在廊下喝茶,他算了算时辰。料想沈筠正在午睡,便走到萧策面前抱了抱他,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到廊下喝茶。

陆伯言见他来了,只略躬了躬身,道:“参见陛下”,又倒了杯茶递与他,便不再多言了。

倒是萧琮觉得万分尴尬,喝了一巡茶,便清了清嗓子道:“陆先生,辰妃的病...如何了?”

陆伯言原本在闭目养神,此时翻起起眼睛看了他一下,从唇间挤出十二个字:“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时日无多。”

萧琮心中其实对沈筠的病情也是有些数的,只是他被人哄惯了,陆伯言这样直白,让他觉得噎得慌。因而沉下脸道:“先生是对朕有什么成见吗?说话这样不留情面。”

陆伯言睁开眼盯着他幽幽道:“陆某觉得,陛下配不上阿筠。”

萧琮闻言皱眉,脸上已现怒色:“愿闻其详。”

陆伯言盯着他的眼睛道:“阿筠为陛下倾尽所有,陛下为阿筠做过什么呢?”

萧琮闻言,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怔忡不能言。

陆伯言见状,又把眼睛闭上道:“陆某看过阿筠之前的脉案药方了,虽对陈御医的回春之术自叹不如,却愿意勉力一试,保阿筠二三年间性命无虞,希望陛下...不要再辜负她的的一片深情。”

萧琮握紧拢在袖中的双手,道:“陆先生为何如此。是不是...”

陆伯言闻言又睁开眼盯着萧琮看了半晌,才幽幽道:“陆某结发之妻,已亲手深埋黄土之下,念及当初不顾发妻病弱,只知追名逐利,懊悔不已...如今陛下不用对着明月空寄相思,何其有幸。然而你明知二三年的时光不过弹指一瞬,却还不知珍惜,反倒时时纠结陆某是何居心,真是...不知所谓。故而陆某替阿筠不值。”

萧琮闻言,垂眸不语,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