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犀见她面上笑着,眼底却有泪,便拉了拉她的手道:“别难过,等散了席我来陪你喝酒。”
沈筠勉力展颜一笑,道了声“好”。
从那日寿宴过后,接连的好几天,沈筠都难得再见萧琮一面,其实也不止是她,大家都是如此,只因赵悦总说孕中难受,整日撒娇,让萧琮一有空就陪着。
萧琮本就对她有些愧意,觉得而自己本不爱她,却因要笼络她父兄纳了她,终究有些辜负她的情深,现在她又辛苦为他孕育孩儿,自己迁就她一些也是应该的,因此这些天对她也是有求必应。
只是他心中牵念沈筠,大概也猜到她因何难过,好不容易抽身过来看她一眼,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又有人来禀报说:“赵良娣午睡起来又犯恶心,请殿下快去看一看。”
萧琮皱了皱眉,低声叹道:“我又不是医官,去又有什么用。”
沈筠苦笑道:“罢了,你快去吧,她那是心病,医官不如你顶用。”
见他踟蹰,便又道:“放心吧,灵犀这几日总在我耳边聒噪个没完,大概也是怕我难过,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如何,倒是赵悦那边,胎象还不稳,须得小心照顾。”
萧琮见她说得诚恳,便不再多言,将她搂在怀中片刻,就匆匆离开,沈筠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回,又拿起身旁那幅半卷着的杏花图,轻拂着上面的字迹,喃喃道:“但愿君心...似我心...”
却说这日沈筠正在临帖,就见灵犀捧着手气鼓鼓的进来了,问她怎么了,她只道“没什么,你别管”。
沈筠便知事情不对,寻了个由头将芷萝拉到一边询问,那芷萝起先并不肯说,后来也是沈筠拿话唬她:“你不说也便罢了,只是郡君年少不知轻重,万一真闯出什么祸来,你我都替她兜不住。”
芷萝听罢,这才一五一十将原委都说了。
原来是灵犀在园中乱逛,无意间看见骊姬和王氏在亭中闲聊,她知道骊姬口中向来无甚好话,而且多是编排沈筠的,便悄悄藏到近前的花荫下,想听听她们都在说些什么。
就闻得那骊姬道:“...却不想怀上了殿下的骨血,要说咱们良娣也是好福气,不然堂堂太子良娣,莫不是还要一直被个区区奉仪欺压了去。”她说着,抬头却瞥见王氏面色有些不善,忙安抚道,“王姐姐,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的,我是说那只不会下蛋的鸡,你说咱们怀不上孩子,是因为难得见着殿下,她整日霸着殿下...”
灵犀听到她那句“那只不会下蛋的鸡”时,勃然大怒,冲上凉亭便赏了她几个大嘴巴,一边扇,一边还道:“这两巴掌是替东宫和太子妃殿下教训你满口污言,不修妇德...这两巴掌,是替赵良娣和她腹中孩儿教训你戾气太重,不积口德...这两巴掌,是替沈奉仪教训你以下犯上,随意毁谤...”
芷萝见状,忙上来拉住她道:“郡君息怒吧,打了她不要紧,只是自己手疼。”灵犀这才觉得还真是疼,便住了手,余怒却未消,又骂了骊姬几句,转头对王氏道:“我当你平日是个老实的,想不到竟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兴风作浪,还不脱簪跣足,到东宫面前请罪去。”
芷萝便又是一番好言相劝,又是跟她耳语不可做得太过,否则会给沈奉仪招来祸事,这才哄得她安安静静回到竹舍。
沈筠听毕松了口气,心道原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叫培竹打了些凉凉的井水来,一面与灵犀擦手,一面道:“这是谁又惹我们郡君生气了呀,统统拉出去砍了...”见灵犀仍是气鼓鼓地不答话,想了想又道:“话说,近日我研习菜谱,忽见一道拌牛肉甚为不错...”言到此处,见灵犀终于有了点反应,便继续道,“根据书中描述,此菜色泽鲜亮,滋味浓厚,吃下去后还能齿颊留香...唉...那滋味...”她一面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