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半晌了,回去得挨骂了,宁溪踢着脚一步一步的朝家走去。
没有阻拦,没有解释,杳无人影,只有自己一个傻瓜还等在原地,不肯向前走,他都要结婚了,想起这个,她的脸上又湿了,还以为换个世界,有貌有闲的自己会好好享受一把爱情的滋味,真是天真啊,靠天靠地不如靠钱钱。
努力搞钱才是正经,现下多搞点银元最重要,也好看看到底还能换出什么物件来。
这在家门口可搞不成事,大家都认识,她不好出手啊,平白引人怀疑,她决定立即出门,还好昨天看着陈壅的面子,支书给她写了好几张介绍信,出门不怕了。
迈进家门时,已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妈,快收拾东西,要带啥,我去我姐家吧,现在走还能赶上班车。”宁溪欢快的扑向妈妈的怀抱。
宁花嫁到了邻县,丈夫就是第一次出现的那位,后来相看了无数个,她都默然拒绝,甚至把主要亲戚家周边的小伙子也都看了个遍,她还是不发话,宁会芬只好成全她了,只是彩礼没少要。
结婚时还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按照本地风俗,闺女出嫁是要放压箱钱的,在婆家现场开箱,婆家当场再按照娘家的数额添一倍,这些就是新娘子的私房钱了,一般为了不出现什么尴尬场面,双方都会提前沟通,对数额达成默契。
偏偏宁会芬提前没说这事,对方也没问,去了之后,才知道十里不同俗,那边说是添一样多就行了,没有多一倍的说法,娘家去的人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同意了。
当婆家主事人看到娘家放的钱数时,脸都绿了,整整五十块,地里挣工分的老农民除了过年分红时,谁能一下拿出这些钱来,围观的众人纷纷猜测,这是人娘家不同意婚事,故意为难人的吧,哪有这样给闺女放压箱钱的,都是农民,日子不过了,还要给儿子娶媳妇呢。
一般放个五块十块都是大方的了,眼看场面就要僵住了,还是男方的一位说媒人怕坏了事跑了媒钱,悄悄说先用亲戚朋友的礼钱顶上,先过了再说,反正钱都在家里,也跑不掉。
普通亲戚随礼五毛,村里人随礼两毛,跟写礼簿的人全要来,也没凑齐,还是一个家境好一些的姑奶奶给凑了些,才勉强零零碎碎的有了五十块,本来收的礼钱是要给厨子开工钱的,还有吃酒席赊欠的一些钱粮,都靠它了,搞了这么一出,虽然是办喜事,但是主事人脸上却添了更多忧色。
等到婚礼结束,第二天还没焐热的五十块钱就被要走了,宁花才知道她嫁了个什么样的穷底子人家。
这压箱底的钱妈妈跟她说过的,自家这几年开销小,收入多,钱上暂时不紧张,头一回嫁闺女,就想办的体体面面大大方方的,不能让人觉得娘家小气,而且这钱也是她在婆家过日子的底气,刚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家,如果凡事都要手心朝上跟别人要钱花,得受多大气啊,等以后日子过熟了怎么都好说。
宁花知道,妈妈其实是以另一种方式跟她和解,当初要的彩礼多,是有反对的意思在里面,也是想看看男方是不是诚心的,这一个压箱钱,就把彩礼的一半让她带回来了,她还有什么好怨的呢。
往后的两年,宁花才知道,婆家不仅添箱的钱拿不出来,甚至彩礼也全都是借的,结婚后的第二年就分了家,所谓分家就是分了一大堆债务,包括娶她时的彩礼和办事花的钱。
可是她并不过分气恼,丈夫很会哄她开心,凡事都为她着想,也爱跟她商量事,她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在家里的重要性,只是近两年,她不顺心的日子居多。
宁溪背着妈妈装的满满当当的吃食,走到路口去搭车,真是跟搬家一样,一大早就炸了油饼,麻花,还说没有油,要省着点吃,这说要去姐姐家,立马就不缺油了,还装了生面,豆子,黏米,若不是自己阻拦,院子里的韭菜